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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中的时醒正默默数着时间。
虽然无法看到外面，手边也没有计时工具，但强大的神识告诉他，现在是仙门大比第三天。
也就是说，昨晚回到住处后，风月宛没有解除识海屏障。
时醒意识到，风月宛知道自己对她说了谎，这是生气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告诉风月宛如何在识海屏障上开一扇窗，这样自己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一想到这样会加重风月宛的负担，尤其是现在还是仙门大比期间，万一在擂台上出现灵力枯竭的情况，对风月宛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修仙五百多年，时醒从未遇到如此让他抉择两难的事。
突然，寂静了两天的识海喧闹起来，眼前的世界有了色彩。
看到进入识海的风月宛，时醒问：“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解除识海屏障？”
风月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九曜垣天字一号楼顶层有识海屏障的相关典籍，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在识海屏障上开窗的办法，你说我要不要试一试？”
时醒可不像风月宛，这种事情的禁忌他作为三清明道核心弟子心里门儿清。
“九曜垣的天字楼不是你一个外门弟子能进的，更何况是顶层，就算你是容与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可他说行啊……”
顺着风月宛指的方向，时醒看到了一个男修。
“舒靖海？”
“你认识？看来他应该没骗我。”
时醒不自觉地皱眉：“舒靖海这人，据我所知也算正直。但你师父对他的师父火曜子甚是厌恶，你最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我知道，”风月宛没好气地说，“所以，我这不是来问你了吗？”
就算还在和自己生气，还是分得出轻重缓急。
时醒知道，他应该为风月宛的这种成长感到欣慰，但心里仍是莫名其妙堵着一口气。
“你……你不必欠他这个人情，我知道办法。”
风月宛看着时醒，久久不说话。
时醒试图解释：“识海屏障本来就在时刻消耗你的灵力，要是再在识海屏障上开一扇联通外界的窗，你的灵力消耗会加倍，这会影响你在大比上的发挥。”
“那现在怎么又决定说了？”
时醒：“典籍上未必有这个记录，就算有，也不见得就比我知道的办法消耗更少，也不值得你欠一个不想打交道的人的人情。”
“那还不赶紧教给我！”
“……你先把舒靖海打发了吧。”
风月宛退出识海，看到舒靖海一直在等自己的回答。
对方不管是不是真心，至少目前为止做足了样子。
风月宛清咳一声：“感谢舒前辈盛情，这个事情我再想想。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急。小师弟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舒靖海看着风月宛离开背影，喃喃：“更像了……”
***
藏书楼人来人往，尤其是大比期间还对外开放，来往的人更是鱼龙混杂。就算时醒不在附近，风月宛也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沉心修炼。
她找到应无尘，说自己先回去。
应无尘手上的书还没看完，点头表示知道了。
回到住处，风月宛就忙不迭地进入识海，在时醒的指导下练习如何在识海屏障上开窗。
练习的时候，风月宛就发现，确实如时醒所说，开窗需要的灵力是维持识海屏障双倍，甚至还不止。
时醒看到风月宛又嗑了一瓶回灵丹，说：“要不，还是放弃吧？”
“不行，我马上就要成功了！”
***
等到时醒他们在第五天再次见到风月宛的时候，就看到一双更加严重的熊猫眼和一张憔悴的脸。
要不是风月宛的脸本身就很能扛，这会儿她的脸色是决计不能看的。
素清川连调笑都顾不上了：“风道友，你这么一副那啥过度的样子，是干嘛去了？”
晏容与则是看向应无尘：“应小友，这是怎么回事？”
应无尘神色也有些不好：“师姐这两天，大半时间呆在小院里独自修炼。”
他也不知道风月宛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没日没夜的修炼，气色也不该差成这样吧？
素清川一脸稀奇：“风道友，我知道之后每天都有你的比赛，你也不用紧张成这样吧？”
风月宛不想和他进行自己没有紧张这种无意义的争论，直接问到：“你们今天没比赛？”
“时醒有一场。”
“可以等你比完再去。”
素清川和晏容与都注意到了时醒说的字眼，不过两人对视一眼后，什么都没说。
风月宛这个当事人丝毫没有察觉：“那我们走吧。”
***
筑基修士数量庞大不假，不过随着三个擂台同时进行，大比也到了关键环节。
晏容与说：“刚刚接到消息，这次大比有所变动。”
“什么变动？”风月宛问。
“淘汰赛选出元婴修士前十、金丹修士前五十、筑基修士前二百名，可获得进入初云镜的资格，具体排名要看在初云镜中击杀的凶兽数量。”
“初云镜？”
时醒在一旁解释：“是一个九曜垣掌握、给弟子历练的秘境。”
风月宛问：“那到时若是有低阶修士花灵石雇高阶修士，成绩作假怎么办？”
晏容与：“这点倒是不必担心。初云镜全程有长老把控，允许高阶修士和低阶修士组队，但禁止成绩作假。队伍里的每个积分的分配必须得到全队的认可。”
风月宛这才放心。
素清川在一旁补充：“风道友可要努力打进前二百呀，到时候我们几个带你飞。”
风月宛打了个呵欠，随口说：“行吧，我努努力……”
“师姐，到你了……”
应无尘看着风月宛现在的状态，实在有些担心。
风月宛拿出一瓶回灵丹，直接一口闷了。
动作熟练得连三个元婴期都没反应过来。
“她刚才吃的是回灵丹吧？”晏容与好看的疏眉皱起。
之前没见风月宛动用了灵力，为何要吃那么多回灵丹？
素清川看到，时醒朝风月宛离去的方向看去，右手拇指和食指紧紧扣在一起。
力道之大，指尖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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