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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躲到骊山后，浓密的灌木下很快就会变得昏暗。雷程算是地头蛇，所以他不可能露宿野外，而我继续搜寻就会在看不清环境后，彻底失去方向。
我停在四处可走的地方，这里只有乱石矮灌，光线还算不错，但同时我们也在这失去了雷程留下的踪迹。
“族长，我们从那追？”祁羽站石头上扫视四周问。
“回去吧！”我说：“或许骊山俘虏能告诉我们雷程去了哪。”
比起之前的激动，清月现在到镇静了很多，她知道在追下去也是徒劳，比起这审问俘虏会更可行。
我们沿路反回，回去的速度不比来时慢，这一面天色会暗的比较快，得在完全失去光线前爬上骊山，不然估计都回不去。
不同的是回去不像搜寻时的紧张，祁羽也有心情开始贫嘴：“凌素，你们也经常走这样的路么，差点追不上你了。”
凌素：“那当然，我是和清月出来最多的人。”
祁羽加快速度赶上，“清月，那你们出来去的地方可真独特的，专挑难走的去。”
清月不理会他，还向我这边靠了靠。
祁羽吃瘪，转移话题说：“族长，那些俘虏我大概看了下没有大名，从山脚开打到山上也没见，会不会是和雷程一起跑了。”
之前我都没留意过除雷程外的其他人，想不到他还会去留意。
“俘虏中没有，尸体中也没，那就肯定是了。”我说。
“那我们明天继续去找雷程么？”祁羽又问。
“嗯。”我闭口闷声。
见我没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祁羽也不在说话，把心思放在脚下，或者是凌素身上。
并非祁羽真追不上凌素，而是这小子想在她身后，阅览她的曼妙身姿。
我们终于在完全失去光线前赶到骊山脚下，爬到崖壁顶时，已经无法看清下甬道的路。
好在下面战士生着篝火看守俘虏，祁羽喊几声后，就有人举着火把过来照明接应。
“鹰追在哪？”刚问出，战士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一侧鹰追喊：“族长，你们回来了，发现雷程没？”
“没有，跟丢了。”我走过去：“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鹰追说。
我环视一圈周围的牢笼，每个都被塞得满满的。里面的人不会好受，鹰追也该是费了不少劲。
没有发现看守在外的俘虏，于是问：“就这些，能把他们都关进去？”
鹰追：“当然不能，我把半数以上的都关进了他们之前关夏族的山洞。”
我点头，“找个地方说话吧。”
让那四名战士去休息，跟着鹰追去到一个离牢笼稍远的火堆坐下。
鹰追主动开口说：“我找到了几个人问话，其中有长老和小头目。”
他给我们递完食物接着说：“从上次救人后，雷程就知道我们来了，还派人到处搜寻……”
他发现了我们踪迹，也判断出了我们的人数，于是准备偷袭我们，但不想派人出击后却扑了空。
雷程不想就此罢休，于是继续干着要挟其他部族加入的勾当，甚至还抢夺别族的食物，所以他们仓库能短时间内恢复储备。
很快他又发现我们踪迹，应该是我和祁羽四人的。他猜到我们还会打回来，就立即派人到成员部落收兵。
但他没想到的是，所有成员部落的首领都失踪，郢族和娄女族更是莫名敌对厮杀。
这些消息给他带去什么感受，就无从得知了，但该不会好到哪去。
雷程猜测那些首领失踪和郢族、娄女族长的死和我们有关，就把这事说到华夏头上，所以郢族和娄女也借此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让他意外的是，他派人求援兵并没收到预想的效果，要么只派了少量战士过来，要么就直接一人不出。
原因是族长、首领失踪或身死没人领导，部落内部散乱人心不齐，加之上一次已经派出大量战士，没有反回也不知生死，导致部族内猎手紧缺无力分身等。
还有些部族已经开始存有叛离之心，他们的首领是在去了骊山后失踪的，有人就把首领的失踪指向骊山，比如火部族和塔捏部。
如今骊山联盟已处在频临瓦解的状态，雷程意识到了，可他无法分心来解决这些我带去的难题。
因为相比联盟解散，我们才是他面临最严重的威胁，凭此雷程也不敢在过分要求成员部落，那样只会加速联盟瓦解速度，甚至被群起反抗。
我们到达与鹰追的碰头点时，也有骊山人发现了，只是没摸清我们数量。
雷程以半数以上战斗力量对我们进行清剿，可惜他的战士出发后，遇到的不是我们四人，而是整个华夏联军，一下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郢族和娄女有派战士过来么？”我问。
“郢族没有，娄女派了些男战士。”鹰追顿下说：“那骊山长老说，郢族好像在选族长，要等族长选出来在由新族长指派人。”
我：“俘虏中还有其他部族的人么？”
鹰追：“好像有吧，但大部分在山脚就死得差不多了。”
清月递来水袋，我喝一口递给鹰追问：“那骊山俘虏中，有人知道雷程去向没？”
说了这么多鹰追早已口唇发干，他接过喝了大半才放下接着说：“他们不知道，雷程几乎是抛弃他们慌乱逃走的。他还带走了骊山最厉害的战士和他的家人。”
“知道带走多少战士么？”我问。
“骊山人不知道，我到是听雷程关押的那些人说很多，这些人不知道数字，从他们与我们战士形容对比看，应该也有百人不到吧。”
“原来你早就听到雷程逃跑的事，那么也知道他从哪走的咯，为什么不告诉族长，要不是那个叫庹的首领说，我们都不知道呢！”一直想说话的祁羽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责问。
面对我们的目光，鹰追慌忙开口解释：“那些人一出来就忙着吃，那有告诉我啊。是你们回来前，他们找我给安排地方过夜才说的。”
“那些首领还没回去？”我疑惑问。
“没有，他们知道你去追雷程，所以决定先留下，看看能否追上。”鹰追说：“我告诉他们可以离开了，可这些人执意留下等结果，说如果雷程死了他们就继续安心生活，如果没有就带族人搬走，远离骊山让他们找不到。”
我点头：“先不管他们。去追雷程发现，他走的方向不是去其他部族，那你觉得会去哪？”
鹰追想了下说：“雷程已经把所有在外的村落召回骊山，他不去其他成员部落，那就只能在外过夜了。”
“不会吧，他一定去了某处或某个部落，不是说他带走的都是骊山最厉害的战士么，那些人去那边无论哪个部落，即使有异心也不敢动他的。”祁羽说。
“这就奇怪了！”我说。
“那我去抓人来问问，雷程去那个方向做什么!”鹰追气怒说。
我点头，他立即起身，祁羽跟随而去。
我们听见哀嚎声传来，那是鹰追等的杰作，或者说是祁羽的。
两人回来各持表情，祁羽：“族长，俘虏说还有一支骊山部落没来这，雷程可能是去那了！”
我看向鹰追，他解释说：“那是雷程兄弟——蛮牛的部落，因为他独立在外，骊山也没把他算在内了，想不到雷程会去找他。”
这确实是我们一直忽略的一个人，也不能怪鹰追疏忽没把情况摸清楚。
“族长，让我明天带战士杀过去，把那个蛮牛也抓来。”祁羽激动说。
“我们现在能腾出多少战士作战？”我问鹰追。
“今天的战斗虽然没有战士牺牲，但还是有很多受伤的，受伤轻的可以让他们看守俘虏，小部分伤重的还需要别人照看。”鹰追心算下继续说：“除了这些战士再留一部分驻守的话，我们只能有三百人左右去参战了。”
“刚才你们问出蛮牛的部落有多少人没？”我问。
“俘虏说，自从蛮牛离开后，骊山就再也没和他来往接触过，俘虏也不知道他现在又多少人，不过他离开时候也该带走了几百人的。”鹰追说。
这样算来，加之雷程带去的，他们绝对会有超过三百的战士，蛮牛可以说与此事无关，所以与他该能有协商的空间，不必在为自己增加敌人。
但骊山也是蛮牛老家，老家被人抄了，即使与雷程再有矛盾，该也不会不管不问，去做协商就不会是轻松事了。
雷程还是要找的，还得在他去联合其他部族前抓到他。
“祁羽，明早带个俘虏上崖顶确认蛮牛部具体位置，我筛选参加的战士，完了带上石天出发。”我转头看其他二人说：“鹰追、子团，你们俩就留下驻守。”
子团：“族长，他们战士多，你就带我一起去吧！”
我：“不，你得留下，若去了占不到便宜我们可以不战，对方也伤不到我们半分。可如果有人来攻骊山，在这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子团点头。
见没人有异议，我起身说：“好，就这样，鹰追安排好守夜战士，其他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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