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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气势恢宏,响彻寰宇。
“好好好”皇帝连应三声好,走到下面去扶起了威扬侯,满是笑意地对他说,“威扬侯真是朕的肱股之臣啊”
威扬侯又是一番感恩戴德,而众臣则又是一阵歌功颂德许久之后,众人才得以再次坐下。
宴席总算是开始了。
各种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被一个个身段窈窕、容貌秀美、穿着统一的小宫女们端上了桌,浓郁的菜香、酒香传遍了整个大殿。
“这酒至少有五十年的年份”大臣中有爱酒的眼神发亮,恨不能把一壶的美酒都灌下去。
众人吃得不亦乐乎,觥筹交错间,大殿里的气氛也越发热烈。
正在这时,镇南王突然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身来。这大厅之中的动静又怎么瞒得过其他人的眼睛,众臣们的声音低了下来,视线都落在这位赫赫大名,大裕朝唯一的异姓王身上
镇南王正色地走到大殿中间,对着金銮宝座上的皇帝跪了下来。
“陛下,臣来王都已四月有余王都虽好,但臣心念南疆安危,常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望陛下准臣回归南疆,为陛下守卫一方疆土”
他说得正气凌然,忠心为君,可太和殿中的气氛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有不少臣子在心里抱怨,这个镇南王,这件事儿什么时候提不好,偏要现在提弄得现在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也有些聪明的臣子心知肚明,这皇帝忌惮镇南王谁人不知,好不容易借着登基大典将镇南王父子请到了王都,又怎么会轻易纵虎归山恐怕镇南王已经不是第一次向皇帝求去了
没错,镇南王其实早在数月前,便上奏了申请回南疆的折子。可是他的奏章进了宫里后,就如同泥牛入海,再无讯息一次也就罢了,三次都是这样。镇南王哪里还能不明白皇帝的心思,无非是忌惮藩王,不敢让他们回归封地罢了。
可南疆,他是必须要回去的
想要让皇帝同意,他也只能在大庭广众下提出,让皇帝不得不答应。
皇帝本来是一派和乐的模样,被镇南王这一闹,他的脸色瞬间僵硬下来,含糊地说道:“此事不急,镇南王再在王都留上几日,此事容后再议。”
说着,他眯起眼,危险地盯着镇南王。他倒要看看,这镇南王敢不敢当众驳他的面子
然而镇南王绝对不可能因为皇帝的一点威胁,就放弃这次大好机会。他知道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回南疆的日子将会遥遥无期,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镇南王正欲再度发言,萧奕却站了出来,笑嘻嘻地走到他身侧。
“父王南疆那鬼地方有什么好除了草木雨林,就是毒虫蚁兽哪里比得上王都呀”萧奕出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轻佻地说道,“王都多好呀美人,美酒,美食,遍地皆是,父王,我们还是在王都多留几日吧。陛下都如此留我们了”
镇南王眼看大好的局势就要被儿子搅乱,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却顾忌这场合,没有办法动他。
皇帝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萧奕身上,脑中浮现某个计划,故慈爱地开口道:“小奕,你是不是想一直留在王都啊”
“可以吗”萧奕满脸惊喜地看着皇帝,“皇帝伯伯,我可以不用回南疆那个破烂地方,一直留在王都吗”
众臣子虽不做声,心里却感慨镇南王虽然一方藩王,却是后继无人,竟生了这么个不学无术的世子。
唯有南宫玥微微笑了起来,她知道,萧奕采纳了自己的建议。
“孽障”镇南王终于忍不住了拔高了嗓门,“镇守南疆是我萧家满门的职责,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镇南王不必如此生气”皇帝挂上了一副祥和的面孔,宽容地说道,“既然小奕喜欢王都,让他一直留在这里又有何妨况且朕也甚为喜爱他萧爱卿,你若是不放心南疆安危,就先回去,让小奕在王都多玩些时日如何”虽是说着问句,皇帝的神色却是不容辩驳的模样。
“朕决议亲赐镇南王世子世子府一座。镇南王,如此,你总不会担忧萧奕在王都里面被人欺负吧”皇帝看向镇南王,目光温和,却带着浓浓的威压。
“这”镇南王表面做出为难的样子,心里却早就下了决断。
萧奕不过一个顽劣成性的小子,把他留在王都,对自己完全没有什么损失。更何况可以凭此换得自己回南疆的机会。那也算是两全其美
“就遵从陛下的意思吧”镇南王一声叹息,状似十分无奈地答应了。
“好”皇帝朗声大笑,这几日他不仅收回了威扬侯手中的兵权,巩固了自己的皇权,如今还解决了困扰自己许久的南疆之忧。
有萧奕这个质子在王都,镇南王想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但凡他有二心,不顾亲子,起兵反叛,那么势必会被天下所唾弃民心所弃,何以得天下
至于萧奕,在王都安逸享乐久了,必定会与镇南王父子感情越发的疏远,再加上镇南王还有一个不省心的继王妃等将来萧奕再回镇南王府,势必会因继承王位而起波澜。若最后能因此而让他们内斗,斗个你死我活,最终两败俱伤就更好了。
这样,搞不好自己还能兵不血刃,就除掉镇南王府这个心腹大患了
皇帝的心里打得好谋算,心中十分畅快,道:“镇南王,痛饮此杯。明日朕为你送行。”
说着,他举杯一饮而尽。
镇南王积攒在心里的抑郁也一扫而空,道:“好臣多谢陛下”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将萧奕的去留定下,甚至连他的意见都没有再多问一句。
镇南王心中对萧奕越发厌恶,觉得长子愚不可及,已经无可救药。但另一方面,对萧奕弄拙成巧竟让皇帝院里放自己离开王都,却也不得不说,萧奕这算是做了件好事。
满朝文武皆一言未发,对皇帝和镇南王的心思,他们身在局外,看得自然更加清楚这件事皇帝和镇南王都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只可怜萧奕自以为深受皇帝宠爱,却被皇帝当成了棋子,被生父当成了弃子
宴席之中,小方氏一脸担忧、端庄地看向殿前皇帝和镇南王对峙的情景,心里却是狂喜。萧奕被留在了王都,受益最多的就是她的儿子萧栾。以后,萧奕虽然占了个世子的位子,却也只是有名无实,将来,这镇南王府里的一切还不都是她的栾哥儿的
经过这场波澜,大殿里的气氛却越发热闹。镇南王也不像之前面带苦色,而是豪爽地和周围的武将拼起酒来。
与此同时,宫乐响起,身材曼妙的舞姬们开始入殿翩翩起舞
南宫玥装欣赏舞蹈,眼角悄悄地瞥向萧奕那边,却见镇南王只一味地和周围的人谈笑,对萧奕连之前的一点面子情都没有了。而萧奕笑眯眯地拉着几个公子哥,一时饮酒,一时又对翩翩起舞的舞姬们指指点点。
萧奕像是发现了南宫玥在看他,他转过头来,对南宫玥洒脱一笑,显然没把镇南王的无视放在心上。
见状,南宫玥高悬的心也算放下一半,至于另一半
她力图镇定,看似专心地享用宴席上的美味佳肴,实际上,心跳已是越来越快,“砰砰砰砰砰”仿佛回响在耳边。
食不下咽地吃了些许食物后,南宫玥放下了筷子。
这时,又是一批宫女优雅地端着一盘盘糕点,步履轻巧地走进殿来。那一盘盘糕点做得卖相极为精致,不少姑娘家都是眼睛一亮,唯有南宫玥依旧心不在焉
第115章垂危
“呀”
皇后突然发出一声低呼,循声看去,只见五皇子小脸惨白地倒了下去,嘴角还淌着刺眼的鲜血。眨眼间,他被许多宫女嬷嬷团团围住,然后便看不到身影了。只看到那一大群人簇拥着从席位离开,连帝后也相继退席
殿中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殿上静悄悄的一片。
出了这种事,这宫宴自然不能若无其事地继续下去。不一会儿,宫宴就在内侍传来的口谕后匆匆结束了。
难得一场宫宴,却以这种方式收尾。
南宫玥随着苏氏等人在宫人的安排下出了宫,众人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南宫玥自然是和母亲林氏一起的。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太阳已经被乌云遮蔽,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南宫玥的心口仿佛压着一座大山,五皇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一切会如官语白预料般发展吗
南宫玥越想越觉得透不过气来,右手紧紧地抓住了挂在腰际佩,手背上青筋凸起,整个人崩得好像一张被拉满的弓。
林氏敏感地感觉到女儿的情绪不太对劲,安抚地一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一手把她揽进怀里,柔声道:“玥姐儿,没事的。五皇子一定会没事的”心里想着:虽然平日玥姐儿变现得如同一个大人般,但毕竟还是小姑娘,难得的宫宴竟然发生这种事,也难怪把她吓坏了再者,五皇子对她确实亲厚。哎,可怜五皇子小小年纪一入宫门深似海,此言果然不假。
南宫玥当然知道母亲误解了,却也无法把自己真正的心思说出来,只能沉默着缩在母亲的怀中。
“哒哒哒”南宫府的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在王都的官道上,马蹄声声,车轮滚滚,青石板道路上扬起灰尘滚滚。抬眼望天,只见半面天空被阴云密布,半面天空燃烧着似血的云霞,看起来十分诡秘。
这王都的天,怕是要变了
凤鸾宫内,空气无比的压抑,沉重得仿佛暴雨前夕,宫女、嬷嬷们都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五皇子到底如何”皇后高声道,“治不好他,本宫要你们全家陪葬”她声音森冷,带着迫人的威压,面色却是惨白如纸。褪下皇后的外衣,她此刻不过是一个担心儿子的母亲而已。
床榻之上,白日里还面色红润、精神十足的五皇子此时脸色发青,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这床榻本来就偏大,如今映衬着五皇子小小的身躯,显得他越发可怜。
皇后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五皇子的一只小手,她眼睛红肿,妆容残存。这个时候,她却也不在乎她的面容如何,一双眼睛紧紧地着五皇子,生怕自己一个眨眼,他就这样离去了。
底下的几个太医跪成一排,都是满头大汗,面带苦色地彼此对视了一眼。
太医们已经都替五皇子诊过脉了,可是没有一人说得上到底是何缘故,这脉象有些像是中毒,但却又不是中毒,更何况在宫里,又有谁敢大肆宣扬中毒之说,这岂不是找死嘛
更何况,五皇子的身体太弱,这一次的急病让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越发雪上加霜,就像是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高楼,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
如今的情况,他们实在是无能无力啊
“皇后娘娘”资历最老的吴太医颤颤巍巍地开了口,“请恕臣等实在无能为力娘娘您还是还是尽早为五皇子准备后事吧”
“你胡说”皇后勃然大怒地拔高嗓门,如同一头护崽的母狮一般,“吴太医,即使你是太医院判,本宫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皇后娘娘,非臣等胡言。”
吴太医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没有被皇后的话吓到,仍坚持着说道,“五皇子殿下已经病入膏肓,臣等实在无能为力。”
“你闭嘴”皇后仍旧气势凌人,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住地往下流。以她对吴太医的了解,她知道吴太医不会无的放矢,但她真的不想相信对方说的,她的皇儿他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离开她呢
“皇上驾到”
这时,內侍一声通报下,皇帝大步流星地走了凤鸾宫中,一干人等忙向皇帝下跪行礼,皇后也行了个万福礼。
“参见陛下”
“免礼”皇帝随意地挥了挥手,跟着焦急地问皇后,“皇后,小五的病情如何”
皇后直起身子,泪水再次盈满眼眶,悲伤地说道:“皇上,太医说,说小五他他”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皇帝的目光转向吴太医,厉声道:“吴太医,你来说”
吴太医恭敬地揖,把刚刚对皇后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诚惶诚恐地不敢抬头。这帝王之威,一语可以灭天下
皇帝也没想到五皇子的病竟然会重到如此地步,脸色也不太好看,厉声叱道:“太医院这么多太医是干什么用的无论用多好的药,都要给朕治好五皇子否则,朕唯你们是问”
吴太医讷讷应了一句:“臣等尽力而为”
这时,旁边的宫女、太监全都微低着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或者说,他们巴不得现在可以隐形才好。
太医们更是战战兢兢,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却是久久没有任何结论。
皇帝走到五皇子榻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榻上的幼子,面色阴沉。
这时,恩国公夫人在宫女的指引下赶到了凤鸾宫,先是与帝后行礼。
起身后,她看着皇后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模样,十分心疼,柔声道:“娘娘,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么大的皇宫里,竟没有一个太医能治好五皇子吗”
“没有”皇后泪如雨下,语不成句,“他们都说都说让我为小五准备后事”皇后的语气中充满了悲痛,嘴唇微微颤抖着。
“什么”恩国公夫人惊得身子摇晃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