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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顾应头疼道：“即便是清乔，她也没有几分的把握，先把清乔救活，老爷子也许还有希望。好了，我们去看看她弟弟吧。”
沈致风所在之处比较特殊，是专门定制的病房，不然普通病房，凭他的力气轻松就能把门摧毁跑出来。
三人到特殊病房的时候，沈致风是清醒的状态。
远远的就能听到砸门的声音，伴随着他愤怒的吼叫，和野兽嘶吼一样。
外面守着的人站的都比较远，生怕自己受到伤害，脸上皆是惧色。
顾应看向陈之问：“他清醒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
陈之点头道：“一个月有三天的时间，他的意识会回笼，其他时候的清醒状态都是现在这样，想让他安静下来，有特殊的口哨。”
顾应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到沈致风发疯的状态和表情，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丧心病狂。”
什么长生不老？这分明就是怪物。
三人走到一旁人的监控室，拿到了沈致风的血液分析报告和全身检查影片。
顾应扫了一眼，瞬间黑脸，咬牙切齿道：“这上面就没有一项是正常的，数值全都混乱了！”
这简直是沈老爷子离谱的程度乘以十。
一旁负责分析的医生一脸麻木的开口：“沈先生的血液颜色是浅蓝色的。”
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顾应、宋纪：“……”
陈之都习以为常，顺便解释了一下：“只有他一个人的血是蓝色的，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他试过的药至少有上万种，当然不可能是正常人的数值了。”
当实验品的痛苦自然不用说。
特别是药物与身体产生排斥反应的时候，饱受折磨。
宋纪不懂这些，只是看到顾应的表现，忍不住问：“也没有办法么？”
顾应苦笑一声，“我又不是神仙。”
龙腾研究了十年，把人整成了这副鬼样子，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好吧。”
宋纪也没有太失望。
他借用了照片打印机，将手机上沈清乔的照片打印了出来，然后让工作人员扔进去沈致风的病房内。
顾应不解的看着他的举动，“你是在做什么？”
“我想看看他这样不清醒的状态下，看到惦念的人会不会主动恢复意识。”宋纪一边说着，目光盯着沈致风的状态。
病房里，沈致风一直处于暴躁之中，周围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沈清乔的照片丢到了地上，他敏锐的察觉到，立马就冲过去捡起来下意识就要撕碎，可当目光触及照片上的人，他动作猛然顿住，涣散的眼眸似乎聚起丝丝光芒，但很快又散了，又聚起……
他的表情痛苦的扭曲，陷入了挣扎中。
众人有点紧张的看着。
过了大约一分钟，沈致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目光多了几分迷茫的情绪，察觉到手上捏着的照片，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身处哪里的问题，瞳孔猛然一缩，眼里的情绪是震惊又怀疑。
“他清醒了！”陈之连忙道。
宋纪松了一口气，吩咐工作人员把门打开，随后才问道：“他清醒的时间是多长？”
“一个月三天，恢复自主意识能维持一整天的清醒，但是口哨的命令会影响他的情绪，让他暴躁。”
宋纪没再问话，病房的门打开后，他立马走了进去。
其他工作人员做完事就跑了，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他们也不想这样啊，关键是见识到沈致风的破坏力，他们不得不怕啊。
沈致风看到有人进来，条件反射的退到墙壁做出防御的姿态，随时都要攻击人的模样，那双酷似沈清乔的眼睛充满了警惕与凶狠，跟个容易受惊的狼崽子似的。
他与社会脱节，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十年，导致他现在的举动都染上了动物的习惯。
宋纪开门见山道：“你不用害怕，我掉了东西进来，就是你手里的照片，可以还给我吗？”
沈致风听到他的话迷茫了一瞬。
印象中，没有人这么温和的对他说过话。
只有哄骗他吃药或者打针的时候才会有人耐心的哄他。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内心产生一股亲切感。
照片上的女人站在凉亭，身上穿着白底碎花裙长裙，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披着，五官精致挑不出任何缺点，身材纤细、皮肤白得仿佛镀了一层光，她双手绕在后背，微歪着脑袋看着镜头，唇角微扬着，气质优雅又带着淡
淡的疏远。
她完美的像画里的仙女。
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沈致风捏紧照片，抬头盯着宋纪，声音又凶又冷：“她是谁？”
“她是我的妻子，沈清乔。”宋纪很耐心道：“她现在昏迷了，我要赶回去照顾她，这张照片是我不小心落下的，可以还给我吗？”
妻子这个词，沈致风潜意识的理解。
“带我去找她。”他霸道的口吻不让人拒绝。
目的达成，宋纪唇角微扬，毫不犹豫的答应：“好。”
顾应：“？？你不怕他突然发疯伤人？”
沈致风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对记忆模糊了，他虽然眼熟照片上的人，可未必会记起来啊。
“也许不会的。”宋纪盯着沈致风，不疾不徐的开口：“见到真人，对他的影响可能会更大，赌一赌吧。”
顾应纠结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沈致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现在莫名的迫切想见到照片上的女人。
……
十分钟后。
沈清乔的病房。
来的路上，沈致风看到周围的环境就跟土包子进村似的到处看摸。
不过他看到穿白大褂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戒备和警惕，眼中还有浓浓的厌恶。
陈之解释，他被困在封闭式的环境，每次见到的人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来人都是在他身上注射药物，要么就罐他吃药，才导致他这般。
宋纪心里堵得慌，尤其是沈致风现在似乎有点依赖他。
准确的是信任。
他才二十岁都没的年纪，头发很长，胡子也长，衣服破烂，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看不出他原本的面貌。
路上的行人对他很是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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