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暄站在台阶下，瞧着跪地地上面色发白的沉吟，一个后院，搞得人人都是神情紧张，还敢说没鬼？
“王爷到底想做什么？”王曼枝鼓起勇气，浑身发凉。
这要是进去，发现陆瑾死在床上已久尚书府的名声、她王曼枝的名声，以及陆瑶的名声，都会毁于一旦。
折磨嫡长女至死，这罪名可不小。
何况陆瑾的背后，还有边关姓乔的那帮老东西……山高皇帝远，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他们回来闹起来，那还得了？
“昨夜王爷遇刺。”李海立在一旁，“刺客在尚书府后巷消失，尚书夫人以为呢？”
刺客？
“尚书府怎么可能有刺客？”王曼枝急了，“请王爷明鉴！”
赵明暄睨着紧闭的房门，“明鉴就不必了，查一查还是可行的。”
管家和尚书夫人都在这儿，府中自然无人做主，底下人不敢上前打扰，那么与赵明暄一同跟进来的侍卫，便可以毫无顾忌的，搜寻各处。
李海伸手推门。
“王爷！”沉吟伏跪在地，“屋内臭气熏天，怕是会熏着您，不如……”
还不等沉吟把话说完，赵明暄已经走进了房间。
屋内，的确臭气熏天。
自打有了上次的事情，陆瑾便觉得这屋子里少了点东西，后来细想着，应该是少了点味道，檀香清幽，不该是死人屋子里该有的气息。
于是乎，床底下被塞进一堆烂肉。
恶臭，便是来源于此。
陆瑾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额头的伤其实早已愈合，但是这会必须得重新描画，因为死人不会愈合。
而脖颈处，则以胭脂水粉画出的尸斑，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她闭塞五感，以猪皮贴腕脉与脖颈，于一般人肉眼所见，形同死人。
赵明暄缓步进屋，这屋子里果真臭不可闻，让他止不住顿住脚步，面色已然全变了。
“爷，卑职前去查看。”李海疾步近前，刚靠近床边，便止不住捂住了口鼻，“真是够臭的。”
乍见着陆瑾“死”在床榻上，面色发青发黑，连尸斑都长出来了，李海心下一震，旋即伸手去探陆瑾的颈动脉。
指尖一颤，快速撤回。
死了？
“爷，她死了！”李海道。
赵明暄眼角微挑，“什么？”
死了？
怎么可能？
这女人厉害得紧，之前不还在山边放火，连茅屋都烧了个底朝天，其后还将那么多银子存在镖局。
如此这般，都不是寻常女子能干的出的。
“确定？”赵明暄问。
门口，王曼枝与陆瑶默默的握住了彼此的手，尤其是陆瑶，只觉得自己杀人之事要被揭穿，更是惊惧到了极点。
杀嫡女杀长姐，陆瑶的下半辈子怕是要死在牢里了！
“爷，没有脉搏！”李海说。
赵明暄近前，站在床边位置。
自家爷都没有掩着口鼻，李海自然也不好继续掩着，只是眉头狠狠皱起。
臭，实在是太臭。
“你猜，没有脉搏的人会有心跳吗？”赵明暄转着手中的扳指，眯起眸子瞧着床榻上的陆家大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几分相似。
李海想了想，“爷，没有脉搏不就是没命了吗？死人是没有心跳的。”
“是吗？”赵明暄瞧着陆瑾手背上的尸斑，隐约好似想到了什么，取了身上的帕子裹住了指尖，朝着陆瑾的手背伸去。
门口，骤然一声疾呼。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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