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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韩溯的话，沈凝异常的安静。
她正是因为知道霍九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永远都会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人。
可就是这样，她才不想自己变成那样。
她不想成为他身边的笑话。
沈凝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开口了，直到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韩溯这才放心了。
沈凝的头发最后还是全部都变白了，韩溯也是哄沈凝的。
特效药带来的副作用是不可逆转的，头发白了就不会再变回去了。
所以初韫知道这些副作用之后，她会为沈凝而落泪。
只希望副作用是头发变白，快速衰老。
不要再有其他不好的副作用了，沈凝……已经受了太多太多的罪了。
沈凝自己想明白了以后，倒是比他们都要看得开。
反而是初韫为她难过了。
“初姨……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或者……”
她眼神变得黯然，有气无力地问。
“我可以见一见爸爸和小九，我不出现，我偷偷地看他们一眼，只要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了。”
她太想他们了，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她现在这个样子出现会吓坏他们，她可以不和他们相认。
她只是想要偷偷地见一面，仅此而已。
初韫心疼的抚摸她的白发，还是转移了话题。
“等到你的情况再好一点，目前来说还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副作用，我怕离开实验室，你的情况会恶化。
你懂我的意思吗？”
初韫就是不愿意她出去，实验室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要离开了这里，或许会有很多意外的情况发生。
她不愿意沈凝再和景峥他们有任何的纠葛。
初韫语气变冷，“而且，你不要怪初姨狠心，我不希望你见景峥，他不是一个好爸爸。
他对不起月明，也对不起你。他要是好好照顾你，你会变成这样吗？”
说到底，初韫还是为挚友鸣不平。
景峥太糊涂了，糊涂啊，把妻子的死怪罪在孩子的身上。
最后家不成家，骨肉分离二十多年。
说白了，这个男人就是懦弱无用，根本就不配娶月明。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沈凝垂下眼，静静地看着一脸愠怒的初韫。
她动了动嘴唇，声音低弱无力。
“初姨……我不怪爸爸，您也不要怪他，其实……这些年最痛苦的人或许就是他了。
过去的都过去了，他是我在这个世上的亲人，我从不怀疑他对我的爱。
他只是……太爱我的妈妈了，所以才会这样的不理智。”
“他爱我，比任何人都爱我。
如果他死可以换我活下去，他会毫不犹豫地去死。
我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他难过，我要去见他。”
“哪怕只是……一眼，我也心安了。”
沈凝心中酸涩一片。
她没有初韫那么偏激，其实，她也感觉到了，初韫对爸爸和小九都是有偏见的。
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沈凝不想去窥破太多，她也没别的心愿，现在还活着。
她多看一眼，那就少一眼。
她要和时间赛跑。
初韫久久没有回应她，眼圈泛红得厉害。
最后还是韩溯在一边说了一句。
“初医生，您就成全沈凝吧，她出去看一眼，对她的病情也好好处，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不会让她有任何问题的。”
韩溯帮她说话，“她一直住在实验室，心中牵挂着外面的人，这样对她的身体恢复反而不好，您说是不是？”
“只是偷偷地看一眼，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初韫抿唇，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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