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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沉默了一瞬，才悠悠开口，“可能是感觉吧。”
“感觉？”
“嗯……”
沈娇点了点头，“我觉得季殷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如果真如你所说他从小就是那样，那我反而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怕。”
最可怕的人往往不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反而是那些会掩藏自己欲望的那些人。
一开始季随给她的印象就是那样的人。
可是越和他接触她反而觉得季随的欲望流于表面，反而带着一丝纯粹。
可季殷……
该怎么说呢。
有一次沈娇和季殷遇到过，那时他正在河里喂鲤鱼。
沈娇本来想上去打个招呼，结果他却突然将整盆鱼粮都扔了进去。
随后池子里面的鲤鱼就全部争先恐后地过去抢食了起来。
她想上前的脚步也就在这时戛然而止了。
季随说，“仅仅只是这样？”
“嗯，就是这样。”沈娇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忍不住说，“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既然你们口中的季殷是一个不争不抢情绪稳定的人，就不该出现那种类似于发泄的情绪，如果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按照心理学上说，他可能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而越是压抑的人，爆发起来就越可怕。
季随的眼中也划过一抹凝重，在沈娇的叮嘱下，他沉默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让人注意的。”
结果才第二天，就出了事。
老夫人在发现在屋内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而季霖城已经死在了屋内，至于季殷和四老爷至今下落不明。
老夫人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还是因为年纪太大没能坚持住，临死之前他把季随喊了进去。
“小随……”
“奶奶……”季随猛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内心第一次感受到了震颤，这是唯一疼爱他的亲人，如今却要离去……
他咬牙，“我会报警，季家也会全力追捕季殷那个混蛋！对不起是我……”
他或许该听沈娇的话更防备季殷一点，而不是直接去和老夫人说，这样就不会……
老夫人却摇了摇头，“不要这样做……将这件事隐瞒吧，永远都不要再去找小殷了，就这样让一切都结束吧，这不是小殷的错，都是我的错，是奶奶的错，是奶奶太偏心了……”
“奶奶！”
季随呼吸一滞，老夫人眼中落下了泪，“好好对娇娇，她想要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好好爱她不要让她感到伤心寂寞，女人最怕的就是孤独和守候，我熬了一辈子，知道那很苦……”
“我知道，奶奶……”季随握住了老夫人的手，眼中也染上了泪意，“拜托你，再坚持一下……”
“不用了，奶奶年纪大了，你也成家了，我……我其实……”
老夫人说到最后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如果不是季随凑近根本就听不见。
“奶奶，奶奶您想说什么？”
仪器在这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随后老夫人的手就这样锤了下去。
季随面色一沉，连忙出去喊医生。
屋外的人似乎也有所察觉，纷纷凑了过来。
季随则是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听不见了。
这时有一双温热柔软的手覆盖在了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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