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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湛的办事效率颇高，傍晚的时候来人已经站在了霍言心的面前。
“拜见霍大小姐。”
来人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深衣束发，英气无比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属下名叫隋雨，王爷吩咐了让属下暗暗进入忠勇侯府，今后任听霍大小姐差遣。”
上下打量了番她，霍言心问道：“你叫隋雨，可是隋风的妹妹？”
听提到“隋风”
，隋雨面上微微有些诧异，但依旧恭敬地答道：“属下与隋风算是同僚，少年时期一同学艺而已。”
估摸着八成是什么暗卫培训学堂之类的，霍言心点头表示知道了。
心中又疑惑，穆子湛的学堂里面还招募了女生，这倒也是稀奇。
“你也别自称属下了，听着怪怪的。”
她指了指身边的两个丫头笑道，“以后就和红和黄云一般，留在我身边吧。”
“那个，要是你不觉得委屈的话……”
见隋雨摇头，霍言心吩咐道：“王爷上午刚送来几箱聘礼，依照我继母的品性，现在应该都归为了己有。”
“你帮我去打探打探，都藏在哪儿了，不过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隋雨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应下转身便不见了人影。
徐氏院内，金银器果然堆了满屋，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娘，这步摇也好看，一看就是宝斋的新款式。”
霍思巧左看看，又摸摸，眼底冒着贪婪的光，早就忘记了脸上那两巴掌的疼痛。
“湛王倒是
财大气粗，给了那么多好东西，算是给足了那小贱人的面子。”
徐氏用帕子拿捏着个晶莹剔透的镯，爱不释手地回道：“那又如何，还不都进来你母亲的屋里。”
“你尽管挑些自己喜欢的，就当是白捡的嫁妆，到时候一并送你如太子府。”
霍思巧听罢，又试了几款头面，心底顿时有了底气。
只要她的嫁妆上丝毫不逊色未来太子妃，看入府之后谁还敢瞧不上她。
俗话说，有钱可使鬼推磨。
只要到时候她勤加打点，还不怕太子府的人心都向着自己吗？
两人边看边乐呵，边乐呵边说着讥笑霍言心的话语。
又随手挑选了些库房中的次等货，塞进箱子里，用来充霍言心的嫁妆。
“好了，时辰不早了，先把这些东西放进库房。”
徐氏扭头就想招呼李妈妈，又转念想起了早上发生了事。李妈妈已经迎了上来，此时再叫她退下也显得不近人情。
“春桃，李妈妈身体不便，你和她一块去。”
“一件件的小心些，别弄少了弄丢了。”
徐氏说罢，下意识的瞟了李妈妈。
李妈妈顿时心里发起了毛，想解释什么，话到口中又无从说起。
只得默不声地和春桃出到了屋外。
隋雨看着话不怎么多，表达得却丝毫不差，徐氏院中发生之事不一会就传进了霍言心的耳里。
“这最要不得的就是怀疑啊，一旦生根发芽，收也收不住。”
“小姐，可要将聘礼
拿回来？”
“不必，且让她们母女再高兴几日。”
双手烤着炭火，整个人懒懒地说道，“等霍思巧挑好了嫁妆，替我们筛选一些好货，届时再动手也不迟。”
-
微风拂面，阳光正好。
马车里生着炭火，丝毫感觉不到冬日里的寒冷。
启年国向来有惯例，女子在出嫁前一日，会到观音庙求拜，祈求夫妇和顺，婚姻美满。
前一晚还在倒腾两个霍家女儿嫁妆的徐氏，如今恭敬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霍言心见着她这般模样，心里虽不情愿，还是照做了。
徐氏以霍家主母的身份跪拜道：“愿我霍家女儿婚姻美满，夫唱妇随。”
霍言心学着徐氏的俯身跪拜，在心里念道：“愿我早日集齐赤狐环尾戒的碎片。”
“愿我霍家为皇室早日添得麟儿。”
“愿我小狐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
“愿我霍家长盛不衰。”
“愿我小狐逍遥自在。”
看着徐氏一脸的虔诚，到有着几分的真心实意。
霍言心有些莫名，眯眼寻思，又有些明白了。
徐氏口中的霍家女儿，可不是她。
回府的路上，霍言心逮这个机会笑问道：“思巧还没见着太子吗？”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徐氏面对霍言心已经变得很是警惕。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口问问，瞎关心一下，你也别太感动。”
霍思巧也是费尽了心思，太子府上本对她和颜悦色的小厮，都将她拦在了门外
。
几经周折，连个穆子泳的衣角都没见着。
徐氏本就有些烦躁，听得霍言心的调笑，更是窝火。
“大小姐也别幸灾乐祸，你可知道赐婚的太子妃究竟是谁人？”
“不就是丞相之女嘛，可比咱们家二小姐精贵多了。”
“呵呵。”
徐氏冷笑一声道，“是丞相之女没错，可大小姐就没想到些什么？”
能想到什么？
看着徐氏那股子得意劲，霍言心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骤然间，脑中一道灵光闪过。
黄云和她八卦中曾提到过，穆子湛当年也是有被退婚的，退婚的对象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丞相姓冉，冉小姐……
那张赤金面具突然闪现在她脑海里，该不会就是那位冉小姐吧……
“看来大小姐是想到了。”
冉听双！
与穆子湛退婚的冉听双！
这名字一听就很白月光！
霍言心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抱着小脑袋，强压下内心的凌乱，暗怪自己后知后觉。
这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想明白了，真是越想越尴尬。
明日成亲的四人，都是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还要一同拜堂，一同行礼，一同在皇后的锦绣宫洞房。
皇后这个搞事情的冷面鬼，真是生了两个好大儿啊。
外则，皇家成亲是这么随意的嘛，拆了两对，再凑两对。
回收再利用，真是一丁点儿也不浪费。
心中一阵唏嘘，霍言心理了理鬓边被自己抓乱的头发。
好嘛，为被退婚的弱势群体，她
和穆子湛真是谁也别嫌弃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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