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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矜十五那年得了热病,便总会做一个梦。
梦里她被一个身形决绝,冷酷无双的男人持剑刺入胸膛,狠厉无情地连拔出剑来都要碾转她骨血。
桑矜怕极了。
梦里她哭意连绵,问他为何要这样对她,男人的眉眼总是拢在白茫的雾中,不动声色的说:
“蠢货。”
“妄图让孤陪你玩你情我爱的游戏,桑矜,孤只爱自己。”
桑矜被这话伤到吐血。
梦境总是痛苦难耐,每次醒来时她都会无助喘息到抱紧自己。
一如现在。
她紧紧攀着热烫的身躯,声娇软语地低喃:“顾大人……”
“叫我什么?嗯?”
低沉持稳的声音袭来,男人抬起她下颔,饶有兴趣看她。
桑矜晕乎乎的,即使被碰触很多次,却总是能被他撩起热意。
她睁开潋滟的眸,将字句纠正。
“兄长……”
男人扯动唇角,似为了奖励她,烈掌游离,随女子背脊的弧度撩火。
外面尽是喜庆的乐声,沉闷窄小的耳房位于侯府最不起眼的地方,偏安一隅,没人会往这里走。
房内勾缠的两人忘乎所以,桑矜鬓间的珠花迎风颤栗,她紧咬牙,应承男人所有。
“今天是襄阳侯府与临安公府的联姻,刚才那新娘子我可见了,长得漂亮极了,清淑端庄,瞧着与我二哥真配!”
一道女音传来。
桑矜猛地紧了身,略含娇意的推身前人,“你妹妹……”
男人低笑。
将唇贴向她耳边:“被她听去,是更刺激吗?”
桑矜身躯一抖,满含娇意地道:“兄长…不要说了。”
顾决带着惩罚意,掐紧女子的腰。
此时,外面声音未停:
“你总说你二哥长得渊渟岳峙,我还真想见一见,对了,你二哥呢?外面吉时快到了,也未见你二哥身影。”
“是啊,二哥呢……”
两道声音交织,让桑矜听的心砰砰跳。她听脚步声越发近了,捂了唇不发出声音,再次看一眼身前的男人。
顾决也屏住了呼吸。
她实在太大胆了,在今日这样的场合,却勾缠着怀中人做这样的事。桑矜唇边勾起浅浅的笑,与男人娇嗔:“不要了,兄长。”
顾决却是未放过她。
离着吉时还有多少他心中清楚,送上门的怜娇没有不要的道理。
顾决冷心冷情,待桑矜未有怜惜,直到门外脚步渐渐走远,他便如被放出笼的烈兽,速战速决。
风疏雨歇,一切归于平静。
顾决冷淡的穿好喜庆的红袍,给桑矜丢下一方帕子:“擦干净。”
狗男人。
桑矜看的通彻,在心里骂道。
她柔弱无骨的起身,默默擦着耳房内的檀香木八仙桌,理好发丝道:“兄长要去结姻了?”
“嗯。”顾决倏然回头睨她一眼:“别找事。”
桑矜玩着衣裙缎带:“梅姐姐好福气,日后能得兄长这般夫婿,若不是襄阳侯府举府服丧,想必今日便是梅姐姐与兄长的成亲时。”
顾决未回应。
一月前襄阳侯府戎马一生的老侯爷突然离世,让本该准备联姻婚事的全府陷入两难。与临安公府的事早便说好,但现在不得不因为这丧事而延期。
好在临安公府大谅,直言他家女儿可以等。
但这丧事要服,承诺也要给。如今襄阳侯府的掌权人是顾决父亲,为了给临安公府一个交代便决定先让顾决同梅家大姑娘先交换庚帖,行个拜堂礼,将这婚事定下。
桑矜从耳房出来,两腿还虚着。
她悄无声息来到人群中,见府内正堂已准备就绪,红绸满挂,喜字上墙。
小辈打闹的声音传来,桑矜看着一张张格外欢喜的脸,不由挑动眉梢。
“去哪里了?”一头环珠翠的风韵妇人行到她身边冷着脸问。看她略显皱巴的裙裳道:“我不是给你备了新衣,这种时候你穿成这般,是想故意让侯爷给我难堪?”
桑矜垂头道:“姨娘,那件衣裙被宁妹妹抢走了。”
她口中的宁妹妹便是方才在耳房外吵闹的那个,而她娘亲是侯府地位尴尬的三姨娘。
桑矜是侯府远房一位穷亲戚的遗孤。老侯爷在世时对顾家族人极其照顾,当初桑矜父母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