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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靠在别墅门前秦小梦几乎是一秒钟站起来，“你说什么？”
“秦小姐，请节哀。”听筒里的医护人员。机械地回道。随即切断了通话。
秦小梦恐慌万状。大脑一片空白。
几个小时前还在手术室里的人，怎么可能就……秦小梦全然不敢相信，不行。要去医院，快一点去医院！
两秒钟秦小梦反应过来。慌忙到路边想要拦车去医院。
只是厉漠谦的别墅在山道中间。来往的人烟甚少，车是私家的都不拉人。
周围根本打不到车。秦小梦急切要走，红着眼眶反复看四周。
不远处的陆远航送到人之后便想返回。他以为她回不了家，不知不觉地停留几分钟，没想到看到她慌忙在路上拦车。
车不自觉停到秦小梦前面，陆远航始终保持头朝前方。
“上车。”
秦小梦此时顾不上许多，立马坐上车。径自说了地点。
到医院门口，秦小梦下车一路匆匆上去。来往的人让她花眼，到护士站随意抓了一个人问：“秦著先生现在在哪间病房？”
护士查完手臂指向右边。
秦小梦到已有她之前见过的医护人员在等候。在外人注视的眼光下踱步过去。有人抢先叫住她，用要说又不得不说的语气。“请节哀。”
众人散开，留下空间给她。
秦小梦双腿发软，站在门口朝里注视。病房内空无一物，除了一张床上静静地躺着她的父亲。盖着白布的尸体，一动不动。
爸爸对于她来说是多么伟大且坚强的存在，怎么可能离开她……秦小梦不可置信地喃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的手按下门把手，真正站到里面，双腿像是灌铅一样，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挪过去。
“爸！”
秦小梦一直克制自己，喊出一声，颤动的手去掀开白布，放开白布手指触碰到秦著的脸颊，他面色惨白没有体温。
秦小梦终于不能坚持，双手崩溃地覆上秦著的肩膀，趴在他的胸口放声大哭，“爸……”
哭腔越来越大声，秦小梦精神世界一瞬间坍塌了。
她呐喊：“你不是等我回来吗？我现在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不去找厉漠谦了我守着你身边陪你，你不要走，看看我好不好？”
“我们去接妈妈回来，我们一家人不要分开了。你醒醒好吗？醒来就能和我们一起走了。爸爸，醒醒……”
“我不要坚持了，不要爱他了，不要找他了……”
上一次她在病床庞默默拉着爸爸的手时，还能切身体会到他的温度。
为什么……秦小梦无比自责，“对不起爸爸，我没有陪着你，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女儿，我来迟了，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秦小梦喊着胡话，眼泪源源不断地流淌。
“我错了，您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吗？我来迟了，对不起……对不起，您原谅我，睁眼看看我好吗？”
秦小梦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皮越来越重，伤口因为摩擦又渗出血，淋过雨的身子加上情绪变化直接晕倒在床前。
秦小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她睁开眼，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她想喊，嗓子里火烧一般地疼。
秦小梦一夜无梦，醒来发现呼吸和身子都沉重，轻微动一下都没力，被褥下的肌。肤还粘粘的。
秦小梦还是强撑着从床上起来。
陆远航问道：“你父亲走了，为什么没看到一个亲人来？”
秦小梦心如死灰，下床找鞋，动作摇摇晃晃，陆远航伸手扶住她：“你要哪儿？”
“我去找爸爸……”一提到爸爸，秦小梦止不住情绪，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爸爸不在了，妈妈又还在警察局，万一要是知道……”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秦小梦想到以前的事情，又一次悲痛欲绝。
要是事情搞不好，妈妈可能还会坐牢，像是她当初一样……自己也坐过牢，没有钱财，她需要出去找工作，若是被人知道她坐过牢肯定不会要她。
秦小梦感到未来一片迷茫，父亲的身后事又迫在眉睫。
她好累，累到快要不能坚持……她为什么总是不能得到命运的眷顾呢，不知不觉泪意又涌上来。
陆远航看她眼眶噙满泪水，心被击中一样，眼神中不自觉带着怜悯。
“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让他走得不体面。”
陆远航顿住又说道：“你刚才说的关于妈妈我会帮你，算是我撞到你的补偿。”
秦小梦恍惚的心神定住，他说的对，生前若是爸爸没有病重，在商场上肯定还能大展身手一番，现在人走茶凉，她知道会有些人故意看好戏。
她不能让爸爸走得不体面。
至于他说的帮到自己，秦小梦受之有愧，她只是擦伤，而且陆远航送他来到医院，没有办法再让人做更多。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来还？
如此一想，秦小梦又怔住，可是现在没有人帮她，她也找不到人。
若是拒绝的话，她短时间内可能又要去求那两个人……现在的秦小梦宁愿自己想尽法子都不愿意再求他们。
只是因为一笔手术费，她连爸爸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陆远航看着人不坏秦小梦心里来回否决，，实际又不得不接受他的帮助。
“陆先生，谢谢，真的谢谢。”
秦小梦看着他眼睛，不胜感激。她经历与亲人的生离死别，太能体会他这时雪中送炭的不易。
陆远航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她的感谢。
秦小梦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还紧握的手，陈远航还扶着她……
陈远航挑眉，一下放开手，“抱歉。”之后绕过床头，直接从病房里面出去。
到门口，陆远航才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他这样有点像心虚……
秦小梦又重新坐回床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已经无暇顾及其他的。
陆远航从始至终都在关注她，人到这种处境，说不帮还不能一点都不管，可是陆远航却清楚，他不仅是可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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