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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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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铺满走廊。

斑懒散地躺在木地板上,闭目养神,享受着久违的平静。他最近一直埋头于高强度训练之中,已经记不起上次这么放松是什么时候了。

柱间和这午后闲适宁静的气氛格格不入。

光线穿透他的身体直射在地板上,他分明坐在那里地上却映不出他的影子。换了别人看到这幅场景,大概会不寒而栗、感到毛骨悚然吧。

他眼帘低垂,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其实正盯着斑发呆。

——他和这世界的联系,只剩下斑一个人了。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出于忍者的本能,柱间第一时间绷紧了身体,下意识摸向腰间。

斑抬手阻止他动,「是我弟弟。」

柱间放松了身体。

斑有些好笑地说:「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就算来的是敌人,你也没办法对他们出手吧。」

柱间讪讪道:「起码我能提醒你。」

「你太小看我的感知能力了。」

泉奈走近听见兄长的声音,不由得好奇地问:“哥哥,你在和谁说话?”

“……自言自语。”

泉奈:……我看上去这么好糊弄?

——他很确定家里目前只有他和斑两个人,所以斑刚才究竟是在和谁说话?

泉奈不知道,此刻的确有只鬼在他身边,而且还正围着他打转,从头到脚仔细地观察着他。

“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斑一边说话一边隐晦地瞪柱间,示意他赶紧从自家弟弟身边走开。

柱间权当没看见。

一说起正事,泉奈表情严肃了几分。

柱间不再到处乱窜,乖巧地站到了旁边去——虽说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要是真的听到自己的死讯,他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比较好。

斑无言地看着他。

柱间迎上他隐含担忧的视线,心情逐渐恢复平静,最后甚至露出了一个充满安抚意味的笑容来。

斑:……需要安慰的人又不是我。

泉奈说:“千手柱间重伤昏迷了。”

斑和柱间两人都长出一口气。

“……为什么你好像还挺高兴的?”

“好歹人还活着。”

泉奈撇了撇嘴——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向英明神武的兄长偏偏总在千手柱间的事情上栽跟头,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啊?”

“你为什么今早就知道那家伙出事了?”

这是刚刚才得到的最新消息,而斑甚至没出过门,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总不能是心灵感应吧。

“……直觉。”

斑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泉奈哪能看不出他有所隐瞒,但又不好直接说,只能忿忿地挤出一句:“你太在意他了!”

在当事人面前被指出太在意对方,这就很尴尬了。

因为各种原因,柱间心情很好。他飘到泉奈身边,明知碰不到但还是装模样地把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谢了。」

——都说不准那么自来熟地和我弟弟说话!

斑阴沉地盯着柱间搭在泉奈肩上的那只手。

泉奈察觉到他表情变化,不由得扭着脖子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但他什么都没看见。

……所以他哥哥究竟是在看什么?

泉奈还想说话,表情却是一变。

柱间扭头看斑,发现他也收敛了笑意,站到了泉奈的身边。

「斑?」

斑微不可查地对他摇头,于是柱间按下满心疑惑,暂时保持了沉默。

宇智波田岛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斑有些忐忑不安。他父亲对写轮眼的运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能看见鬼魂或许也不是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过田岛面色如常地走到他面前,没往柱间的方向多看哪怕一眼。

斑暗暗松了口气。

田岛比在场两人一鬼都高出许多,再加上他面无表情、气势迫人,有种居高临下的咄咄逼人感。

柱间不喜欢这种被俯视的感觉——虽然对方看不见他,也说不上俯“视”——于是他灵活运用身为鬼魂的优势,幽幽地飘了起来,直到视线和田岛在同一水平线上。

斑一直低着头,没注意到他的动。

田岛开口道:“斑。”

斑抬起头来,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柱间飘浮在半空中的身影,悚然一惊。

宇智波田岛看见他惊异的目光,不由得皱眉,并沉声道:“斑!”

斑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背,应了一声“是”。

柱间自言自语道:「之前见面都是在战场上,我还从没试过从这么近的距离看他。」

斑:……那也凑得太近了点,你的脸都快贴上去了。

宇智波田岛对近在咫尺的、来自千手的“威胁”一无所知,一脸严肃地站着,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两个儿子。

斑看着柱间越凑越近,心里生出几分不爽。

他走神走得太明显,连站在他身后的泉奈都发现了。泉奈见父亲表情不妙,顾不上许多,从身后用力扯他的衣服。

斑回过神来,发现父亲的一张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您刚刚说什么?”

“听说你今天没去训练。”

斑点了点头。

“身体不舒服?”

“不是,就是不想去而已。”

斑诚恳地说道。

“……”泉奈第一次知道斑原来是个这么诚实的人。

田岛被他一噎,沉默片刻,冷笑道:“我看是为了千手家那小子吧。你今天又让人去打听他的消息了?”

斑也不辩解——本来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干脆地承认了。

田岛看他这幅软硬不吃的模样就来气,故意道:“可惜那小子只是昏迷,要不然就是对千手的重大打击了。”

他话音刚落,柱间说:「这算不算背后说人坏话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斑差点笑出声来。

见斑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田岛简直是一头雾水——斑之前不是和千手柱间关系不错吗,怎么现在听了他的话反而笑了?

柱间继续说:「你父亲这也算是间接承认了我的实力吧。我感觉他还挺欣赏我的。」

斑忍不住对他翻白眼,结果被田岛抓了个正着。田岛看不见身边的柱间,自然觉得儿子这白眼是冲着自己翻的。

他怒道:“你把我的话都抛在脑后了吗!”

平常斑总是保持沉默能混就混,但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开了口,“我做不到。”

田岛没想到他会顶嘴,一时被哽住了。

斑淡淡说:“毕竟,我开眼和他有关系。”

提起眼睛的事情,田岛竟是无话可说。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斑大概只是今天心情不好突然抽风,然后冷着脸说:“你自己去禁闭室。”

“我知道了。”

斑十分淡定。

事实上,他正需要这次禁闭。在隔音密封的禁闭室里,他就不必担心被人看见,可以安心地和柱间说话了。

田岛愈发疑惑——不过一天不见,斑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之前待人接物都冷着一张脸,而今天活泼过头感情外露得也太明显了。

他决定找小儿子了解一下情况。

“泉奈,你跟我过来一趟。”

他丢下这句话就大步离开了。

泉奈跟上了他的脚步,中途回头看了斑一眼。

斑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禁闭室的方向走去。

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一章:)柱间没出什么大事,就只是重伤昏迷灵魂出窍了,以后会回去的。真想让他们三章告白,后面全是花式虐狗。每次看原著都会觉得这两人都这样了怎么还不去结婚,领证的钱我出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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