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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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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岁了。

对于上辈子的事情我的印象越来越淡,我甚至有点怀疑到底那个西雅图的一切是否真实发生过还是只是我的一个梦?埃尔德和罗莎琳看起来跟那个梦中的自己差不了多少,所以我在心里也一直没有称呼他们为爸爸妈妈。

罗莎琳是位温柔而坚强的女士,应该是在我三岁的时候,听说我的外祖父母出事了以后,她一个人在房里静静地待了好久,出来时我看到她脸上淡淡的泪痕,然后她冷静地和埃尔德交谈,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神秘人……食死徒……麻瓜……”然后埃尔德紧紧拥住她,平常能言善道的他此时一声不吭,他用力吻上罗莎琳,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我发誓,罗莎琳,看在梅林的份上,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

我趴在罗莎琳怀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一如既往地发呆。埃尔德熄火,停车,出门,带领我们出来郊游。

等到了沙滩边上,看着酒店门口大大的santanica我才意识到,这里竟然是圣莫妮卡海滩!这里是洛杉矶!加利福尼亚!

突如其来的狂喜让我有点眩晕,我挣扎着想甩开罗莎琳的手,奔向金光闪闪的海滩,却被她死死搂住,她笑着抱起我亲吻我的脑袋:“艾什等不及了呢,亲爱的。”

埃尔德也笑了起来,快步走到我们身边,揽着罗莎琳向沙滩走去。

我现在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健康的身体,有力的心跳,畅快的呼吸,梦寐以求的黄金海岸,我恨不得尖叫、奔跑、欢呼雀跃、纵声欢笑,但稚嫩的身体只允许我做出歪七歪八跌跌撞撞的小跑,发出一点点磕磕巴巴的笑声。

我郁闷地一屁股坐在沙滩上,用柔软的小手拨弄白色的细沙。

罗莎琳和埃尔德坐在遮阳伞下卿卿我我,深深地伤害了我这个二十几岁的单身狗,我百无聊赖地把目光投向四周,却被周围吸引了视线。

简直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我惊叹着张大了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湛蓝的天空明媚而晴朗,几乎没有一丝白云的痕迹,和沙画中一样的海鸥背着光张起翅膀在天空中飞过,没留下一丝痕迹,深蓝色的海水连接着遥远的彼方,海面上卷起一层层雪白的浪花,前仆后继、争先恐后地奔涌上岸亲吻沙滩的面颊。

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泛起了泪珠,我第一次打心底感激罗莎琳和埃尔德,感激我的第二次生命,我不再纠结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眼前的快乐是真实的,身边的幸福是真实的,这就够了。

冷静下来以后,我突然注意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刚到来的时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但现在不知不觉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空空荡荡的沙滩上只留下一些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女,有的男士穿着粉红色的少女睡衣,还有女士戴着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帽子,而有些上半身穿西装,下半身穿着花裤衩……

他们不热吗?这里难道是要举办什么化妆晚会?扭头看向罗莎琳和埃尔德,他们俩的装扮挺正常的,我们可能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了,然后罗莎琳牵着我的手站了起来,埃尔德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根……木棍?他神情严肃地盯着四周,这让我不禁有些紧张,我抱紧了罗莎琳,却发现她好像比我还紧张,抱着我的手臂微微颤抖着。

我抬头看周围的人,他们脸上没有嬉笑的神情,和埃尔德一样严肃。这时候有个人走了过来,他穿着紫色印着星星月亮的长跑,长头发和长胡子都是灰白色的,戴着半月形的眼镜,看起来亲切熟悉却沉稳可靠。

他走到我们面前,看着埃尔德的眼睛说:“埃尔德,亲爱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听到埃尔德神情紧张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继续说:“埃尔德,罗莎琳是个好姑娘,她和她的家人都为了正义牺牲了很多,你要好好珍惜她(埃尔德忽然蹙了一下眉头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东西:‘不用你提醒’)他们越来越猖獗,听说有些人都跑到这里来了,这些都是凤凰社的成员,我只是来提醒你们要小心。”

说罢,他转身,一下子就不见了,其他人也是,感觉就像变魔术似的。

气氛一下子低迷起来。埃尔德无精打采地搂过罗莎琳:“走吧……”不,这不是无精打采,他这是在害怕,他呼吸加重,神情再度紧张起来:“等等,罗莎琳,这里有些不对劲。”

罗莎琳也拿出了不知道之前藏在哪里的木棍,同时抱紧了我,沙哑着嗓子说:“对,邓布利多走后应该解除了麻瓜驱逐咒,现在却还是这么安静……”

邓布利多?谁?刚才那个白头发的爷爷?

埃尔德和罗莎琳相互握住了手,埃尔德举起木棍张开嘴刚想说话,突然一道红光闪过,埃尔德大叫一声,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走了过来,尖声笑着,看起来恐怖而狰狞。他不由分说地向这里掷来一道绿光,罗莎琳抱着我低头一闪,同时迅速地拿起木棍(或许我应该称之为魔杖)冲着那个人大喊:“统统石化!”

他躲过了!

然后他生气地怒吼,向这里丢来一道又一道红光:“钻心剜骨!钻心剜骨!”

他弯下腰又躲过一道埃尔德射来的魔咒,并且迅速向我们这里逼近。

“啊!”

罗莎琳被击中了!她挣扎着扭动身体不让我摔落,一只手把我挡在身后,努力让自己站直不倒下去,她面色苍白,冷汗淋漓,手臂在痛苦地抽搐,一只手直直地指着前面,就像一只受伤而警惕的母兽。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声不吭地缩在她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心跳如擂鼓。

这些是……魔法?!我来到了一个魔法世界?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妙的事情?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统统石化!”

这时那个蒙面人突然像一座雕塑一样径直摔倒在地——太好了!他被埃尔德的魔咒击中了!两人神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埃尔德大步走上前去,抢过他的魔杖然后用力一折丢到一边,再神情严肃地回到我们身边。

罗莎琳嘴唇苍白,轻声对他说:“亲爱的,我感觉不是很好,我们快走吧”然后她从衣兜里拿出一把银色的梳子,等着埃尔德覆上他的手。

突然罗莎琳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我们身后,脸上惊慌的表情更甚,她迅速把我往埃尔德怀里一推,把梳子塞进埃尔德的手里,然后起身挡在我们面前,一道绿光径直袭来,击中她的胸口……

“不!!!”

耳边似乎是埃尔德痛苦地呼喊,我只觉得似乎有一个钩子在肚脐眼后面,以无法抵挡的势头猛地向前一钩,然后便双脚离地,犹如一阵风似的向前疾飞,眼前什么也看不清,脑海里最后的印象是一道绿光和一片黑色的衣角……

这是……怎么了……罗莎琳……罗莎琳!

我们丢下了她!她还在那里!她受伤了!她有危险!

……

眼前是一个落满灰尘的破败的公寓,窗外是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屋内却是死一样的寂静。

着地的时候我踉跄了一下,鼻子里是一股灰尘的味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脑海里还是刚才的罗莎琳和没入她胸口的绿光,我更不知所措起来,抬头看埃尔德,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好。

我从没见过埃尔德这样绝望颓丧的样子,他蹲坐在地上,脸上还残留着刚才逃跑时惊慌的表情,夹杂着让我不安焦虑的绝望,形成一种痛苦扭曲的表情,这让我心里一沉。

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还有那不详的绿光,我不确定地开口:“妈妈她……”却听到一声低沉痛苦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恸,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绝望沙哑的低嚎,“……她走了……”

我陷入了沉默。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掉下来,心里一抽一抽的,像被人用力拧了一百八十度似的钻心的疼。

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我遇见的最温柔最美丽的人,我还记得她疏淡的细眉和浅褐色琥珀般的眼睛,带着笑意的唇角,和深褐色泛着光打着卷的长发,记得她给我唱歌时亲和甜美的声音,记得她身上说不出来的舒服的味道,也记得她惊慌却坚定的神情和挺直了的背影……

可我刚刚却眼睁睁地看她挡在我面前,甚至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哭得昏天地暗,不知身在何方。到后来我只觉得头晕眼花,好像有一股力量在体内骚动不已,挣扎着奔涌着要冲出体外,我难受地□□,痛苦地抽泣,哭到后面眼睛干涩无比,嗓子还一抽一抽的,身体有点发麻,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者有话要说:

昨晚听说了斯内普教授去世的消息,我很难过。亲爱的斯内普教授:安息。天堂没有伏地魔。此外,下一章就开始交笔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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