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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芳芳疑惑中带着警惕，“你怎么知道远路的？”
“它。”梁杰特意把手里长枪刻字的地方，朝向张芳芳。
张芳芳明显松口气，接着解释道：“秦帝年轻时，称自己为远路，寓意走远点走多点路，才能感悟大道。”
“而方尘是二十多年前武德殿认证过的七阶高手。”
“原来如此，那方尘后来去哪儿了？”梁杰好奇追问。
张芳芳皱眉道：“不清楚，不过听过一个传闻，二者是师兄弟。”
嗯？
梁杰低头看着长枪刻字。
秦帝就是夺取梁国皇位，把梁文景也就是把他这具身体前主人，扔到荒凉的梁王府关着的宰相秦会忠。
他有点不明白，都坐稳皇位，手底下有一只强大的禁卫，还用得着求人吗？
难道是在未夺梁国山河时发生……
“无所谓了，既然是大人物相赠，必然是好宝贝。”他回神把长枪丢给庄勾，道：“庄哥拿着，回去后摆放在咱们铁铺好位置上当广告。”
庄勾是理解什么叫广告，默默接过长枪。
“你真打算把这些据为己有？”张芳芳望着后方箱子里闪闪发光的银子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梁杰不解道。
“有！”张芳芳表情凝重盯着他道，“你不会以为沈州官府干看着吧。”
“我们小心点，不让别人知道，不就可以了？”
庄勾可记着梁杰说了，要给白天牺牲的兄弟们高额抚血金。
“哼，我和小凤是可以约束手底下的人，然而你们不会天真以为，豹子谷周围没有盯梢的人吧。”张芳芳冷冷道。
“可是姑爷说……”
“没有什么可是的，钱财可以赚，但千万别跟衙门作对，这是做买卖想活下去的基本法则。”张芳芳摆手打断庄勾的话。
庄勾很不甘心但没法反驳。
程驰据守南北最便捷关口数年，沈州知府承受压力最大，一次次聘请江湖豪杰帮忙，或者主动写信谈判，耗费人力物力无法估算。
而今有尊者出面处理掉程驰，沈州知府知道后，肯定是要有动作的，不是小小张家扛得住，加上北澜杂货也不行。
“弟兄们……算了。”庄勾越想失落都挂在脸上了。
梁杰见不得有人为身边人不公平待遇而委屈，脑袋一转眯眼道：“也不是没办法。“
“姑爷有何高见？”庄勾重新燃起希望。
“有尊者怜悯苍生苦难而出面主持公道，唐镖局也该感谢尊者帮忙除去恶贼。”梁杰说道。
庄勾眼睛一亮道：“是啊，我和姑爷进土匪窝，满地都是死人和混乱，钱财想必是尊者取走，去赠与需要的弱者。”
“尊者大格局，我等拜服。”梁杰假惺惺朝空气抱拳弯腰行李。
庄勾更是直接跪地磕头，红着眼睛表达感谢。
仔细看，庄勾的方向正好是梁杰背后。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跪梁杰呢。”张芳芳无语吐槽一句。
梁杰挺起身子望着张芳芳，道：“这次我们人员折损严重，且除了有限几个匪徒，余下的小兵都是年年大发神威，那点财物补充张家所剩不多的经费，天经地义。”
“尊者名声不可辱。”
张芳芳提醒，凡是超过九阶的武者，都是一方豪强，借人家名声敛财，是不道德且危险的。
嘿嘿～我就是那个尊者。
梁杰心里想着，脸上挂着微笑回道：“我不是贪恋财物，而是为白天牺牲的数十个普通人。所以大胆猜测尊者知道也不会怪罪，甚至以他老人家伟大高洁的人格，说不定还回拿出私产帮忙呢。”
梁杰脸不红心不跳，自我表扬。
“姑爷说得好。”庄勾站起来手持长枪，眼睛充满崇拜望着梁杰后背。
张芳芳认为还是太冒险，但想到镖局财力不比北澜杂货，这趟损失真的很大，独自硬吃下很可能破产，于是同意了。
“不亏是总镖头，就是深明大义。”梁杰第一时间送上马屁。
……
第二天。
梁杰安排庄远、三队长等人，以护送镖局牺牲人员回沈州，自己跟庄勾还有恢复行动的镖师，跟着张芳芳押镖。
随后双方一南一北各自行动。
前往关内的队伍，一路都很安静，直到离开山盘县才陆续有人交谈。
梁杰和张芳芳以及任小凤，在队伍最后骑马，他见队伍气氛好转，顺势共享自己知道的信息。
“恶贯满盈的
程老虎及其手下全被尊者击杀，死无对证，楚天雄肯定不会认。”任小风听完后有点感伤，不能为手下报仇。
“那要看是报复到什么程度了。”梁杰说道。
左边马背上的张芳芳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梁杰转头看了眼来路，道：“那批有虫害的茶叶，我思来想去能做手脚，只有在燕城。”
“有道理，一队长是镖局开设以来就跟着唐总镖头干活，不论是经验还是性格，轻易不会出现差错，只有在燕城这座前前朝国都，自己的老家，才有可能放松警惕。”
张芳芳分析道。
“有目标吗？”梁杰、任小凤异口同声。
“燕城慕容氏，无论是以前国朝还是如今的燕国，一直保有有生力量，明面上只是做做米粮，背地里掌握着资源不可估量，唐总镖头亲自交代过，能交好尽量不可敌对。”
“有趣啊。”梁杰眯眼微笑。
“你该不会想上门吧？”张芳芳随口说道。
右边马背上的任小凤一脸好戏看的表情。
“没有的事，我……”梁杰慌张解释。
“逗你玩的。”
张芳芳白了眼，暗想自己也没那么凶，梁杰为什么要那么紧张，为了缓解气氛，瞟了眼车队最前方庄勾手里抓着的长枪，道：“方尘的姓氏就是慕容。”
“不是姓方？”梁杰惊呼道。
“你还真天真。不过也正常，毕竟有些隐秘不到一定层次，就算强如北澜杂货也触碰不了，何况一介文弱书生。”张芳芳撇了眼自己右手边。
梁杰不争。
最右边马背上的任小凤不服气，道：“北澜杂货虽经营范围只限凤天省，但货物来自大江南北，见识还是有的吧。”
“北澜杂货可有九阶武者？”张芳芳问道。
任小凤瞬间面色难看。
九阶武者可称宗师，能开山立派传承功法。
整个天下宗师都不算多，更别提苦寒之地的凤天省，北澜一个做杂货买卖的，哪敢奢望。
“还是说下方尘的事吧。”梁杰开口缓解僵硬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