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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听经文长大的。”
只不过都是用来打架的。
听她这么说,季陈辞便信了:“行,那走吧。”
路过案台,看见上面供奉着新鲜的馒头和吃食,时聆舔了舔唇角,眼里满是殷切:“这馒头…我能吃吗?”
“不许吃。”季陈辞半路折回,将她从案前拉走,“寺里有寺里的规矩,这可不是在魍离山,能事事顺着你的心意。”
时聆撇撇嘴,嘟囔道:“好吧。”
两人在藏经楼上找到了观南,楼内珍藏着各类的佛经,时聆目光粗略扫过。
一眼望去,古旧的纸张磨损泛黄,书角卷起粗糙的边沿,像是被翻阅过许多次。
视线落在顶层的木盒上,时聆想起,当年住持曾跟她提过,这盒中藏的是个孤本,弥足珍贵。
见他们靠近,观南收起经文腾出些地方:“就坐这吧,让我看看你们能抄成什么样。”
时聆随意翻开一本,念了出来:“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皆是虚妄。
时聆神情微滞,翻书的手僵在半空。
观南备好笔墨递到她手中,经纸在她面前展开:“抄吧,抄完明天一起去卖。”
时聆若无其事地放下佛经又换了本,接过他递来的毛笔,指腹轻轻捏住,对着书上的字,逐字逐句地抄写着。
季陈辞信手斟了盏茶来,将茶盏放至手边,茶气氤氲,衬得纸张微潮。
佛烛轻晃,时聆看了眼经书,气定神闲地提起笔,在纸上落下四个字——
如是我闻。
这佛经,应该跟她平时习的术法差不多吧,时聆暗想道。
窗外绿意盈盈,还能瞧见远处的法鼓,时聆抿了口茶,慢悠悠地抄了起来。
这茶可比君风沏的甘洌多了,思及此,时聆笔尖又是一顿。
先前觉得难以入口,如今就是想喝都喝不到了。
心神微乱,时聆将意念聚集在纸笔间。
只是这经书太过陈旧,有些字已经模糊不清,难以辨认,时聆凑近些看,实在是认不出来,便放在观南面前问:“这句是何意?”
观南停下笔抬眼去看,认着上面的字,轻声念道:“我观是阎浮众生,举心动念,无非是罪。”
顿了顿,他解释道:“这句话说的是人生在世,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受到业的影响,佛家以‘无我’为善,而心念意动,皆是‘因我’,贪欲横生,是以为罪。”
说完他又提起笔,想沉心书写,但望着笔尖又有些出神:“‘我观南阎浮提众生’,师父给我取此名,便是想让我看清世间罪业,放下执念。”
一时间思绪万千,无数的记忆涌上脑海。
自幼父母早亡,独留他在尘世中挣扎,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独自一人磕磕绊绊地长大,经历过太多苦痛。
买不起吃的,他饿得受不了,就去捡人家丢掉的馒头,去食肆里偷别人吃剩的饭菜,天气凉了,就将自己埋进泥地里避寒,觉得脏了,就随便找个小溪洗洗。
冬日水寒,朔风疾疾,他头疼脑热的,又没钱买药,就这么硬扛着,迷迷糊糊地晕过去,被好心人捡起,喂了口药捡回条性命。
待他悠悠转醒,那好心的屠夫问他:“孩子,看你这样子像是无家可归,你可曾听说过君府?府上的那位夫人面和心善,说不定会留下你。”
嗓子里火辣地疼,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只能摇头。
屠夫将他按回榻上,小声地安慰他:“等过两日,我带你去君府,若能留下,就不必在外流浪了。”
那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好,尽管很舍不得,但还是不想麻烦人家,趁着身上好些,他在夜间悄然离开。
想起屠夫说的话,他怀着惶恐不安的心情来到君府大门前,希望见到那位善良的夫人,乞求她能留下自己赏口饭吃。
来开门的孩子年纪尚小,华衣金饰,看样子是府上的小少爷,见他寒酸磕碜,小少爷“砰”地一下就把门关上,任他怎么敲都无用。
再后来,他听闻君家的小少爷开始广施恩惠,积德行善,不多时便博了个善人的名号。
小少爷站在光下施粥,身边围着好些人,他只能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心底波澜无惊。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而那人是天上月,他却只是地下泥。
反正他现在靠自己也能活下去,也没必要再寻求别人的帮助。
常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那些流氓地痞每次看见他都要羞辱一番,将他狠狠地踩在脚下,永远抬不起头,身上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就如同的他的尊严,碎了满地。
直到那个飞雪的寒冬,女孩脱下小袄盖在他身上,让他体会到了久违的温暖,她留下好些钱,还说他胎记的颜色很衬佛珠。
他突然就想,落魄如他,那些高高在上的菩萨们,会不会救他一命,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去伽和寺出了家。
彼时的他伤痕累累地跪在寺前,撑着最后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