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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对不起” 隔开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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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结束在乔安宇先恢复的理智中。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

他这一声“对不起”,让龚子晴心里悲凉一片。

曾经那些日子,她还怀着小小的期待,期待与他在同一屋檐下的和谐相处,可等到的,却是百般羞辱。而如今,岁月的流转,那些锋利的棱角,似乎被磨平了不少。这样静好的时光,不管他们之间,是怎样尴尬的存在,最起码,这片刻须臾,还是有些小欢喜的。

可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远比那些针锋相对更伤人。

龚子晴看他起身离开,那背影在灯光中,寸寸拉长,直到模糊不见。她的眼泪,又忽然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直淌进心里。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那个瞬间,在你眼里,我到底是龚子晴,还是龚子淇?

第二天,一切如常。

开会,汇报,讨论,加班,每一个环节,周而复始。

乔安宇恢复了他的冷峻。对每一步的工作进展事事躬亲,皆如猛兽捕食前的蓄势待发。

偶尔,在谈工作的时候,龚子晴会不由自主地跟他的目光交集,每到这时候,冷静的王者也会不淡定,目光躲闪。

这样也好,不纠缠就不负累,寄情于工作,什么烦忧都会很快地烟消云散。

香山项目的招标日进入一个月的倒计时,这一个月里,各家企业都在摩拳擦掌,进行着最后的努力。只不过,有人光明正大地付出,有人却想陈仓暗度,取个捷径。

景瑞翔是在龚子晴下班后,悄悄跟在她身后的。等到龚子晴快到家的时候,才惊觉身后有个人。

“景局长,你这是在跟踪我?为什么连我的私人空间,都要干涉。”龚子晴显然很生气,欠人情债要还没错,可这不代表自己的私密任人来窥探。“如果吓到了我的母亲,我是不会给你帮任何忙的。”

景瑞翔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只不过,事情迫在眉睫,他只好冒险来跟踪她,不然,他不确定,自己的恒湾小区,她还肯不肯去。

“子晴,你听我说,香山项目的招标进入倒计时了。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难。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据我初步掌握的线索,你父亲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还有你姐姐,恐怕是另有隐情。这些我现在还不能给你,20天后,也就是递交标书的最后期限,你带着乔氏的报价,来找我换取线索。”说完这些话,景瑞翔打内心,承认自己卑劣到了极致。可是,成大事者,就必须狠下心来。他不是商人,可以狠决赢天下。身份的限制,让很多他想要的东西,必须通过极端手段去获得。

看着景瑞翔离开,龚子晴心里,乱成一团麻。

乔安宇从乔家老宅走了出来,他是被乔老夫人叫回来的。可是,一场祖孙之间的谈话,却并不轻松。

“安宇,香山项目必须拿下,不管什么样的手段,这关系着乔氏的未来。”

想起祖母斩钉截铁的那句话,乔安宇就觉得头嗡嗡作响。是,乔氏的确是这次参与竞标的最大热门,这么一来,就不可避免会招来有人背后放的冷箭。

最近一段时间,乔氏之前开发的几个项目,频频出问题,问题倒也不大,可是或多或少,还是对公司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幸亏乔氏的公关体系一直做的不错,而那些始作俑者,掀起的也只是些小浪花。

回到公司,乔安宇迅速召集各部门开会,重新拟定计划书。同时,将几个所谓的客户投诉不完善的计划,进一步修复完善。

他说明了开会的目的之后,就不再发言,目光从桌旁坐着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去,期待这些人,能给出一个相对满意的回答。

左边坐的这一排,都是老成持重的公司元老级人物,城府颇深,谁也不会开口先说的。

至于右边那一排,年轻人居多,都是一年之内提拔的中层,思维活跃,但是深谙职场生存之道,都紧闭着嘴巴,万一说错了怎么办?

房间安静了许多,谁也不肯去当那只“出头鸟”。

乔安宇有些沮丧,是不是自己以前太专断了,所以到这个关键时刻,大家都不敢表达真实想法,哪怕,给他一些参考意见也好。

他的目光又扫了一遍,最终落到龚子晴身上,他知道,她肯定心里已经有了不少的打算,可是不确定,她是否还会来帮助他。

龚子晴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却没有正面接收。

乔安宇的内心不爽,越到关键时刻,越是没有一个靠得住的。想起乔老夫人斩钉截铁的那句命令,更加烦躁到极致,索性大手一挥,宣布散会。

都走吧,都走吧,我乔安宇,自己来整理。

等到众人散尽,乔安宇把每一份关于香山项目的计划书,还有最近被客户投诉的一些热点问题,全部找出来,想从中发现需要更加完善的关键点。

还没看几眼,电脑传来新邮件提醒。

发件人一栏,赫然显示“龚子晴”。

打开邮件,文档中没有什么开头语,也没有什么“送呈乔总”之类的字样,更没有多余的赘述内容。

里面整齐罗列的,是乔安宇想要的每一项计划案,旁边标注了很多个细节点,并给出了改进方案。同时,针对客户近期投诉的几个社区问题,也都一一列出投诉焦点和应对措施。

一行一行看过去,条理明晰,完全不用多费脑子。

这一刻,乔安宇突然有些盼望龚子晴能在身边。

他觉得自己有些作茧自缚,如果不是那个吻,又或者吻过之后不说那一句“对不起”,那么,现在至少有一个得力的帮手,能够给他更多好的建议。

对,是很得力的帮手!当那个吻又闪现脑海的时候,乔安宇迅速用另一个身份,来压住了那个让自己微微心疼的龚子晴。

除了对工作能力的认可,他不敢承认的,有很多。比如,自己始终是个矛盾体,好像不爱,却又总能被她乱了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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