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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深夜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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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在山洞里找到药,简单的为齐檩处理了。然而此刻朝中依旧是风平浪静。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遇刺。

林氏见女儿还未归来,不免心中有些焦急。于是他连忙去找了骆明。

“老爷,欣然到现在都还未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有镇南王在,她会出什么事情?况且我也不能去镇南王府询问。”

正在他二人说着话,小厮从外面走进来,“老爷刚才镇南王府的人来报,说姑娘和镇南王已经在城外一处客栈歇下,二人不必担忧。这男王说天色太晚,不便回城,惊扰百姓。”

骆明看了林氏一眼,怪她多此一举。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便歇息吧。”

即使林氏听了女儿的消息他这心中也无法平静,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祈求上苍保佑女儿平安无恙。

沅沅,在院中看到外面有一簇烟火,心中大感不妙,临走之前姑娘交代过,若是看到首阳山方向冒出一簇烟火,那便是她的信号。可是她看林氏去找老爷,也无功而返。反而是镇南王府的人来报,说姑娘无恙。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不过是城外有人放烟火罢了,这并不是姑娘的信号。

欣然也不清楚沅沅是否可以看到自己的烟火去搬救兵,在这洞中也不能生火,在黑暗中,即使洞口极为隐蔽,也会显得非常的明显。她只能等到明日天亮,以后去溪边。欣然想齐檩是将军应该有传递信号的信号弹。为何不见她发射。

“你不能向城中传递信息吗?”

“信号弹的声音特别响亮,较为容易被人发现。城中据此有三百余里。倘若现在发射,在救兵,还没有来之前。刺客便会先找到我们二人。我们恐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等我今晚歇息,明日你在西边发射信号弹,那处地势较低,且有一处悬崖,等刺客找到那边,定会以为我们在悬崖洞中躲藏。可以为我们争取有利的逃跑时间。”

他想的倒是周全,欣然陷入沉默。她不知道该和齐檩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样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齐檩突然开口问她,“你怕死吗?”

死?这个字欣然好像从未想到过,因为她不会面临死亡,也许她会在这个世界死了,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但是对她而言却只是任务失败而已。来了这个世界,欣然总是会想很多,会怀疑自己是谁?也会想到自己任务失败之后的情况。大概是这个复仇显得不是那么轻,

而易举。

它牵连的人太多,事物也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欣然现在毫无头绪。

齐檩见她半晌不说话,以为她是害怕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说出这句类似于承诺的话,齐檩自己都有些惊奇,在战场上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所以他觉得无所谓。一念生,一念死,罢了。可欣然只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姑娘,没有过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更别提看到杀人,现在却在跟着自己逃亡,她定然是害怕极了。

齐檩这样想着。

“我不怕死,生死有命,倘若我命丧于此,那也是我本该经历的事情。”欣然低着头。

齐檩听到这话却笑了,“你不必如此的,在战场上,有的士兵都会怕死,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会不怕死。你怕死我也不会笑话你。死亡本就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情。”

“我没有强撑的意思,可怕的其实不是死亡本身,死亡只是一瞬间。而是人们自己的恐惧。我们害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害怕看不到世间万物,害怕看不到自己爱的人。”

齐檩觉得欣然脸上洋溢着光,一个小姑娘想的倒是挺多。他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境界倒是挺高,他有些好奇,她还有什么模样。防备的,开心的,哑口无言的,步步紧逼的,还有现在这一副看破红尘的。到底她有多少副面孔是自己没有见过的。

“王爷的手臂到了明天会不会废掉?”虽然有些担心对于一个将军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手了吧,骑马射箭,上阵杀敌。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欣然觉得这才是一个将军,应该有的模样。

“我忘记告诉你,在你去寻山洞的时候我已经服用了解毒药。在战场上,有的时候箭矢圣会有毒,所以我常年带着解毒丸。”

“无妨,只要你的手不会废。那便万事大吉。”

“怎么你怕我死?”齐檩歪头靠在欣然的肩膀上,调笑。

“若是王爷死了,我也难走出深林,必死无疑。即使我走出去了,咱们三人,盛华郡主和您都命丧于此,那皇上也不会放过我。”

“原来你是担心你自己。你刚才不是还说不怕死吗?”

欣然觉得这个齐檩今天话怎么这么多,难道不需要保存体力,为明日做准备吗?

“我不喜欢等待死亡,也不喜欢坐以待毙。我也不需要休息吗?王爷歇息吧,明日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欣然把在山洞收拾出来的药都聚集在一起,以备不时之需。还好,药瓶上还有残存的标签,否则欣然真的分不出来,这些药的用途。

到了晚上,天气越来越凉,山中的气温急剧变化。此处只有两张兽皮,两个人有些不够用。况且齐檩还受着伤,如果再受风寒,恐怕会要了他的命。欣然等到齐檩睡熟之后,将自己的兽皮给他盖上。

欣然发现齐檩已经神志不清,头上冒着冷汗,嘴里一直自言自语。

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齐檩发烧了。她给他喂了两颗解毒丹,仍然不见好转,齐檩的嘴里一直喊着冷。

欣然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物理降温。虽然天气变凉,溪水会更凉,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事不宜迟,欣然匕首划破齐檩的衣角。向溪边走去。

月光映照着溪水,溪水显得晶莹透亮,清澈见底。欣然把绸布浸满水,四处静悄悄的。虽然打了个冷颤,忽然冷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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