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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一声响起,房门被老鸨打开,老鸨看着身后的凤无尘,道:“凤公子,人在这儿,你拿去吧。”
说罢老鸨便走了,凤无尘走近房间中,看到柳姌睡在床上。
“嗯~”柳姌翻了个身。
凤无尘很是无奈地看着柳姌,推了推柳姌道:“快醒醒,走了。”
柳姌还是不答话,似乎梦中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又听柳姌呢喃道:“凤无尘,你犯了错,你自己打你自己,让我来打你我嫌弃疼。”
柳姌面色上很是喜悦,话语却甚是嫌弃,莫名地带了点喜感。凤无尘无奈一笑,戳了戳柳姌的头,“醒一醒,死丫头,凤无尘叫你回家吃饭。”
“凤无尘?”柳姌醒来,看到凤无尘,吓了一跳,道:“你怎么在这儿?”
忽然想到凤无尘和董娴在一起,柳姌的表情便变了一些,“你怎么不在董府?”
凤无尘忽然听到琵琶声响了起来,知道这青楼又开始开门接客了,说不准一会儿这个房间便要用到了。凤无尘拉着柳姌道:“先走吧,我们一会儿再说其他的。”
“为什么?”柳姌想站起来,忽然觉得腿疼无比,怎么都站不起来,看到地面放着的一双绣花鞋想拿起来却拿了空。
“我帮你穿。”凤无尘拿着鞋子帮柳姌穿好了,想扶着柳姌起来,却被柳姌推开了。
“我不用你帮忙。”柳姌蹙着眉头,神情十分认真。
“……”凤无尘沉默了,在柳姌身旁一直看着柳姌。
柳姌看着这屋子的布置,看到梳妆台上放着的蜡烛和一些女子的头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还好还是自己的衣裳,但是衣裳却似乎被人解开过了,柳姌吓了一跳,忽然明白了这是哪里。
“这是青楼?”柳姌问道。
“嗯。是。”凤无尘答着,向柳姌走得更近了些。
“我怎么就进来了?”柳姌喃喃道。
柳姌不知道,被抓来后就睡在里头,老鸨害怕柳姌回跑走,又托人拿了一些药物过来让柳姌吃了身子麻痹,这药效快活了,可是腿还不好走动,柳姌走路有些像跛子,又慢又累,凤无尘看得心疼无比。
“我背你。”
凤无尘说着在柳姌身前蹲了下来,但是柳姌却绕着凤无尘走了过去,“你很挡路。”
凤无尘微微垂眸,继续走在柳姌旁边,注视着柳姌,生怕柳姌摔倒。忽然柳姌崴了脚,倒在地上,凤无尘赶紧将柳姌扶了起来,但是却被柳姌却推开凤无尘。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柳姌怒吼着。
“同情?”凤无尘有些生气,却还是耐着心道:“关心你,没有错,这儿离凤府还好远,我背你。”
“不要。”柳姌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走了莫约一个时辰才回了凤府,脚已经肿得不像样了。
凤无尘见此摇了摇头,同柳姌如何说话柳姌就是不理会,凤无尘没了办法,让柳姌休息后去厨房想要烧热水让柳姌泡脚,恰巧碰到柳平在厨房烧饭,凤无尘觉得奇怪。
“凤公子,现在还不是晚上,要烧水做什么?”
“热水,柳姌脚崴了。”凤无尘道。
“她去哪儿了?你怎么不去背她回来?”柳平不解。
“她不准。”凤无尘说着,话语中有些失望。
“啊?”柳平疑惑,又看了看凤无尘,忽然想到两人莫不是又生了对方什么气了,柳平叹了口气,去柳姌房中想敲柳姌。
“咚咚咚!”
柳平敲着门还没有说话。
柳姌坐在床上想着凤无尘做的事情,微微一动,脚踝便又疼得难受。柳姌想到凤无尘竟然也不背她回来,不背抱也行啊!
听到敲门声,柳姌眉头一皱,以为凤无尘来了,“你做什么?吵到我了,不要过来烦我。”
柳姌说话带着薄薄的怒意,柳平感受到了,门并没有从里头关起来,柳平走了进去,“妹妹,你生什么气啊?怎么不好好的休息?我吵到你了?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
“没有吵到,我哪里有什么好看你,你快出去。”柳姌有些心虚地道。
“我从小跟你在一处,这还怎么的就要出去了?”柳平说着,到床前轻轻掀起被子,惊讶道:“怎么那么肿?走回来也不应该这么肿啊?”
柳姌莫名心虚,凤无尘要背她回来她不准,这又能怪谁呢?难道要她回答柳平是她作么?柳姌尴尬一笑,“还好啦!意外!意外!”
柳平看着柳姌好一会儿,喃喃道:“莫不是病了?”
说着柳平便跑出去请了大夫过来,又给柳姌抓了药,但是将药放在厨房里便被陈鸳叫出去谈心了。
凤无尘烧好了水,热了一壶酒在炉子上,这才端着水盆带去柳姌房中,“来,泡一泡。一会儿好一些。”凤无尘话语难得更温柔。
柳姌固然知道泡一泡会更好,但是她不知道为何就是不想要,柳姌摇着头,“不要,烫。”
凤无尘耐着心摸了摸水,摇头道:“不烫。”
柳姌眉头微微蹙着,将脚放了下去,忽然觉得烫,想要拿出来,凤无尘赶紧摁住柳姌的腿,“别动。烫的水对你好。”
这好可以不要吗?柳姌欲哭无泪。
放了好久柳姌忽然觉得不是很烫了,看着凤无尘在水中的手,莫名有些羞涩,凤无尘松开了手,去拿来一些药加在柳姌泡脚的盆中便出去了。
柳姌愣愣地看着凤无尘的背影,忽然想到古代的封建迷信之处,一个女子被别人看到了手臂就不清白了,只能嫁给那个人。那么……凤无尘看见了她的脚,她是否也只能嫁给凤无尘了?
为何如此想着有种甜滋滋的感觉,柳姌不知何时,唇角微微扬起。
齐老太听到凤无尘说起柳姌受伤的事情,赶紧去看了柳姌,又看到厨房中放着的药包,又听说是要内服的。于是便将炉子上的酒壶拿了下来,放上药罐然后将药和水都放入。
齐老太将火给加大了,在一旁坐着扇火,齐老太打了瞌睡,忽然模模糊糊看到火加大了烧到了药壶的耳朵,吓得睡意全无,瞪大了眼睛站起来,以为那水壶里拿的是水便倒入了火炉子里,火势一下子喷到了屋顶。
齐老太害怕不已,赶紧叫嚷着:“着火啦!着火啦!”
“着火了?”凤无尘从书房赶来,看着厨房的屋顶燃烧了起来,似乎还有向旁边蔓延的架势,凤无尘赶紧捋起袖子抬起水浇火。
街坊邻居看到了火,也纷纷跑了过来帮忙,过了许久,火被灭掉了,厨房里乌烟瘴气的,甚是难看。扑个火,让凤无尘看起来狼狈不已。
柳姌在房间里也听到了着火,也想下床帮忙,可是刚下床脚又疼了起来,一不小心便摔倒了。柳姌连鞋子也没有穿,狼狈不已。
这时凤无尘端了一碗药过来,“厨房烧了,好在药熬成了。”
忽然看见柳姌倒在地上,凤无尘赶紧药放下,将柳姌扶起来,看到柳姌松垮地踩着他送的绣花鞋出来,而且还没有穿袜子,面色一红,眉头一皱,“成何体统!”
柳姌心虚地到床上坐着,用被子将脚盖住,“怎么还有药?”
柳姌最不喜欢喝药,药太苦了,以为厨房烧了不用喝药了,还没心没肺的一边焦急一边开心着,谁料药还是要吃。
凤无尘眉头一皱,“吃就是了。”
说着喂给柳姌,这药竟然出奇的甜,甜得柳姌生怕腻坏了牙,“你放糖了?”
“嗯,那你便不觉得苦了。”凤无尘淡淡道,柳姌心中暖乎乎的。
一连两日,凤无尘都对柳姌分外照顾,柳姌觉得这倒有些像是赔罪,像极了之前的她,柳姌不说话,心中却是甜得心都开花了。只是柳姌却觉得不能轻易地放过凤无尘,否则凤无尘就不长记性。
柳姌躲不掉凤无尘,觉得在家中被凤无尘撩着心中也心痒痒又无趣。于是到铺子去帮忙做煎饼果子。
脚上有伤,所以柳姌只能坐在凳子上做煎饼果子,柳姌做的煎饼果子比别人做的多卖一个铜板,显然非常好吃,喜欢吃的客人们本来就多,现在见了柳姌的行为,纷纷感动不已,买的人更是多了。
“柳姑娘,给我来两份!这是多给的几个铜板!不用退了!好好治病!”一个客人豪气地道。
还能说什么?要解释么?柳姌想了想,道:“谢谢。”
柳姌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在街头身残志坚卖艺的感觉,比这个感觉还要差一点的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拿一张纸出来写个什么残疾人柳姌讨钱求好心人给钱吃饭……
那真的就非常的壮观了。
柳姌忙得手酸,要回凤府的时候柳姌犯难了,今天早上是凤无尘将她送来的,可是现在凤无尘走不在这儿,她该怎么办?怎么回府?
“累了吧?”凤无尘如清泉般的声音响起。
“有点儿。”柳姌道,期待地看着凤无尘,心里在道:背我回家我就原谅你。
“回家吧。”凤无尘说着,走向了柳姌,却盯着柳姌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还不蹲下?我怎么让他背我?柳姌看着凤无尘眨了眨眼睛。
“放我下来!”忽然柳姌脚步腾空,竟然被凤无尘抱了起来。
“别胡闹,抱着不容易碰到脚。”凤无尘说着,抱着柳姌走回了凤府,路上见了这个场景的姑娘们都羞涩无比地走了。